其主营业务有汇兑,就是甲地存入,乙地交割。
还有存款,放款,主要是后者,通俗的说就是借贷。
钱庄当铺不少,但做大的就那么几家,大德汇通就是其一。
起源于南方,由几大商帮联合建立,因而较有信用。
商人行商,钱币携带不便,容易磨损,若数额巨大,还有被抢的风险,各地在京的商人便将售货所得之钱存于大德钱庄,钱庄发给半联票券,另半联则寄往取钱地分号,商人回本道后,合对票券取钱,这票券便称之为汇票。
这种模式确实为行商提供了便利,但同时也要收取一定比例的费用。
作为民间独家垄断的钱庄,其利润相当丰厚,前段时间高价粮爆发时,就是这家钱庄公开给百姓借贷。
一手高利放款,一手高价卖粮,两头赚钱。
薛怀仁回想着这些情况,心知这才是难啃的骨头。
醉仙居背景是大,但知晓其中利害,差不多也就松口了。
可大德汇通就不一样了。
这家钱庄的背后可是几大商帮,更有南方士族门阀撑腰,情形又不一样。
他们只会敛财,要让他们吐露半分可难如登天。
背景最大的和最有钱的都拿下,那后面的也就好办了。
薛怀仁又如何看不明白陛下的意图
其实这次征收商税主要就是为了增加国库进项,因而也没有个具体细则,有钱的多搞,没钱的少要,完全是大概估算。
实际上就是变相敛财。
你要说查账算利润依比例而收,这需要很大的人力付出,一家家清查下去,钱收没收上来,人都干废了,要花费的时间也很多。
而且对于商家来说,造假成本也很低,你怎么能知道是真账还是假账
所以这就是个糊涂账。
税法制定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像田税还可用亩数田产来衡量,而商税就复杂了。
各个商家的收益并不透明,根本无从查起。
不过户部已经依据陛下安排在完善税法,听说要搞什么营业执照,弄定额发票什么的。
但这需要时间。
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搞钱,只不过是披了征收商税的外衣。
这位陛下狠啊!
不过这样才对。
“薛大人。”
就在这时,薛怀仁听到外面特殊的交细声。
他撩起轿帘,果然来人是锦衣卫指挥使花星河。
“你怎么来了”
“陛下让我来的。”
花星河开口道:“要不您回去吧,去大德钱庄跟醉仙居性质不同,这是陛下的意思。”
“嗯”
薛怀仁多精明,他头发丝都是空的,立即就反应过来。
“陛下有口谕”
“没错。”
花星河开口道:“陛下的意思是要狠狠的剥大德汇通一层皮,还说什么,钱庄金融本应国营,怎能由私人独大,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薛怀仁听明白了,也很认可这句话。
钱庄其重要性,比之粮食有过之而无不及,恐怕大康钱庄也要很快开设了。
“这种事情我们锦衣卫更擅长一些。”
花星河劝慰道:“您还是回去吧,免得溅一身血。”
“哈哈!”
薛怀仁笑着道:“老夫还在乎这个吗年纪大了,出来走动走动也挺好。”
“那便有劳薛大人随行了。”
花星河姿态放的很低。
其实严格的来说,这位老大人可比他们锦衣卫狠多了……
一众人很快就来到了大德钱庄。
这条街虽然不算最好的位置,但在上京城也是数一数二。
而位于北侧连着半条街的铺子挂的都是大德汇通的牌匾,一半是钱庄,一半是当铺。
这才是真正的大鳄。
在花星河等人到来时,钱庄正门前已经有人在候着了。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华服,肤色略白,身材中等很有气质的中年男子。
在他身后,还有五六个人,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态,似乎是在有意等着。
“薛大人。”
“草民见过薛大人。”
在官轿下落时,中年人快跑着迎了过去,姿态放的很低。
薛怀仁目光略扫,知晓他们这是事先就有准备,随即淡然道:“草民可不是你这副穿扮。”
他随意说了一句,又问道:“李永昌呢”
“李大掌柜并不在铺内,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小的即可。”
“真不在”
这时花星河从后面走了过去。
“花……指挥使大人。”
面前这人直接吓了一跳,声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