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季行识破宫迟和万念归的身份之后,就没有拉着他们做课业和悟道了。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妖孽,他可不想班门弄斧。
万念归却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还以为是季行被宫迟收服了,心思已经不在教导他们这方面了。
为了成全两人她还每天窝在房间里给两人创造独处机会,既然她不想跟逆徒结为道侣,那就让逆徒跟别人发展吧。
这可苦了宫迟,每天只能面对着季行,他还没知道师尊那天生气是因为吃他和千芷的醋,还是单纯不爽千芷呢。
两人正在树下下棋,宫迟对这东西其实兴致缺缺,但实在无聊只能靠这个打发时间。
“你到底想办法怎么让师尊进玉泉没有?”宫迟问季行。
“正在想,玉泉哪有那么好进?”季行落了一子,提醒宫迟,“该你了。”
宫迟看了一眼棋盘,将手上的棋子丢回棋奁中,这都死局了还下什么?
“不玩了。”宫迟觉得与其费这个时间下无聊的棋,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师尊从那间小房子弄出来。
季行默默地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棋奁重病,看着宫迟一直盯着万念归房门的眼神,脸上忍不住流露出八卦的神色。
“你们……不是简单的师徒吧?”
宫迟看了他一眼,“这不明摆着吗?”
“可是她好像不怎么待见你。”季行实话实说,万念归这阵子对宫迟的表现分明是当个下人来使唤。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你以为要娶上媳妇是件容易的事?”宫迟白了季行一眼,他都坚持了几千年了,这才有点苗头呢。
季行沉默了一会,欲言又止,宫迟又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就说,大男人的扭扭捏捏。”
“你们这样会被人非议。”季行也就继续实话实说了。
七界中同门师兄妹结为道侣很常见,但是师徒结为道侣却会被人认为是背德。
更何况是万念归和宫迟这样年纪还相差了上万年的师徒。
宫迟原本闲散的表情一凝,看向万念归房门的眼神带了几分愧疚。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我不是。”季行连忙摇头,“只是别人会说。”
“我不在乎。”宫迟回答,“我认为喜欢了就要去争取,我没有妨碍谁。”
“也是。”季行点头,“感情之事本来就难以说清,喜欢谁跟谁在一起有关别人什么事呢,只要不伤害到别人就好了。”
“你真这么想?”宫迟觉得跟季行聊得来。
“当然。”季行也没有骗宫迟的必要。
宫迟突然想跟季行喝两杯,从乾坤袋中取出酒壶满上了。两杯,又推给季行。
季行本不想喝这么难喝的东西的,但是看宫迟有些哀伤的表情,就赔了两杯。
几杯酒下肚,宫迟脸上的哀伤更重了。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但是我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他闷闷道。
他现在可以毫无畏惧地告诉天下他宫迟大逆不道喜欢自己的师尊,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但是别人一定也会用同样异样的眼神看师尊,他的师尊那么好的人,不该被人说三道四。
她那么高傲爱面子,听到那样的话心里也会难受吧?
季行不知道如何作答,对这种事他并没有经验,只好接过宫迟手上的酒壶,一杯一杯地给他满上。
喝到最后宫迟已经有了醉意,双眼迷离仰靠在桃花树上盯着花瓣飘落。
“你还好吗?”季行见他不说话就问了声。
“不好。”宫迟用手垫在脑后,两下又突然猛地坐直身子露出十分不解的表情,“你说,她每天到底都在想什么?”
“呃……我不知道。”季行不仅不懂万念归在想什么,同时也不懂宫迟在想什么。
“你说,要怎么办才能让她爱上我?”宫迟又问。
“呃……这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你说,她是喜欢我强硬一点还是听话黏人一点,或是喜欢的是那种冰山类型?”
宫迟喜欢万念归千年,有些话也憋了三年,现在喝了点酒好不容易还有人倾听,就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呃……不如你去问她吧?”
“对!”宫迟一手握拳砸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好像真的要去问万念归一般。
季行松了口气,这些问题都超纲了,只要宫迟不折磨他他就谢天谢地。
谁知他这口气还没松完,宫迟突然又折返回来一屁股又坐在他的面前。
“不行,我不能去问她,待会她觉得我连这个都猜不透,又该生气了,我得自己猜。”
季行:……赶紧来个人救救我吧。
刚好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正在季行被宫迟连环问题继续轰炸之际,门童急匆匆来报。
“仙君,天山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