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竖子不足与谋——”的自己…
那是黑化前的自己!
但现在…
不同了,一切都不同了。
竖子不足与谋么?
呵呵,呵呵,今朝…他曹操感觉到,有人能与他想法一致,与他一同谋划这太平盛世——
——『孤是汉征西将军!』
——『孤是治世之能臣!』
…
…
并州,晋阳。
田豫还在紧张的为会盟做准备。
说起来,会盟并不简单,更何况是将近四十万胡人入关的会盟。
哪里宣誓?
哪里安置?
安置他们的地点又不能离宣誓的地点太远。
更何况,这次前来会盟的,悉数是乌桓、鲜卑、南匈奴王庭中首屈一指的人物,是他们的单于与王!
高台上曹彰站在哪里,这些单于站在哪里,哪里歃血,这些都需要统筹考虑。
只是…
很显然,这对于一个抵御胡虏三十多年、无比仇视胡人,也被胡人恨之入骨的将军而言,有些过于难堪了——
对他的部将与部曲更是奇耻大辱——
因为为胡人安营选择的是一处依山之地,树木成林,遮住了那酷日烈阳,与之相比…田豫的兵卒则是爆晒在烈阳之下。
而这就好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将士们怨声载道,眼看着就要哗变了。
“我就不知道,我们到底在干嘛?我们在雁门跟那些胡狗打的几十年,现在倒好,不光请他们进来,还沿途夹道欢迎…恨?这兵当的是真窝囊啊,就算以后回到村里,都简直是抬不起头来。”
“是啊…这群胡狗,谁愿意去伺候,谁去伺候,反正老子不伺候…”
“你还没听说吧?这些胡狗与曹彰歃血会盟,帮他打下邺城的代价,竟然是咱们大魏要割让北地几十州县,就连雁门也要割出去,这…这简直…”
越说,兵士们越是咬牙切齿,越是恨的牙痒痒。
同样的,大帐之中,田豫的副将也一个个连珠炮似的劝道。
“田将军,是你救了曹彰,可他却…却引胡入室!早知如此,我们…我们还不如不去救他呢!”
“将军,您和胡人可是有血海深仇的啊…我们这么做对的起曾经葬送在这片土地上的兄弟们么?”
“田将军,若你还是如此,还是拥簇那曹彰,那…那末将今日便是来请辞的,这并州将军…我实在是当不了一天了。”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以来,田豫每天都会听到的抱怨。
或许是抱怨,也或许是鸣不平。
可他对这些置若罔闻一般…一如既往的只是在准备。
准备胡人安营之处的帐篷。
准备那歃血会盟、签订丧权辱国条款的高台。
今日的田豫似乎也与往常一般无二…依旧沉默着,对军中的哗变置若罔闻。
可就在这时。
一封飞鸽传来——
飞鸽身上标注的印记立刻就让田豫紧张了起来,他迅速的解开飞鸽脚上绑着的布绢,然后展开。
眼睛紧紧的凝在上面。
可随着那些字眼的浮现…
“哈哈,哈哈哈哈…”
田豫突然笑了,笑的无比清朗与开怀。
他笑着把晋阳城周遭的地图展开。
一边展,一边说,“弟兄们这段时间都受委屈了…可我也有难处啊…”
这突然吟出的话,让所有人都有点儿懵?
啥…啥情况?
啥意思啊?
田豫接着说,“不过,话说回来,我若是也如你们这般唧唧咋咋的,藏不住事儿,沉不住心,那怎么带着你们立下这泼天的功劳?又怎么将这四十万胡虏悉数葬送在这里!”
啊…泼天的功劳?
四十万胡虏的葬送?
这…
就当所有人愈发迷茫之际。
田豫的手已是指向了舆图中那“西山”的位子。
众人的目光纷纷移过来…
这,这不就是那些胡人安营扎寨的绿荫之所?这…啥意思啊?
田豫也不再卖关子了,“其实,我的一些亲卫是知道的,我早已归降了关四公子,此番来此,也是按照关四公子的吩咐…”
“既那曹彰倒行逆施,引胡入关,那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就让那四十万胡虏悉数都葬送在这里吧!”
随着田豫的话。
依旧有转不过弯儿的兵士问:“将军?你…”
“你什么你…”也有聪明的会意,一敲前者的脑门,一边是笑逐颜开,一边是得意的解释道,“将军的话还不明显、清晰么?咱们将军没有忘记那些驻守边陲、葬送在这并州的同袍…咱们的将军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