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即便他曹丕乃是嫡长子,可曹子建与曹子文绝不会善罢甘休…大魏内部的动荡,已是呼之欲出。
这…
这…
眸色深重,曹丕再深深的叹出口气后,不由得死马当作活马医般的问向张方,“这件事儿,你怎么看?”
“我…”张方一如既往表现的如同没什么见识的渔夫,“我…我就一个打渔的,侥幸遇见公子,得公子不弃带到了邺城享福,我…我哪知道这个!但是…但便是在民间,父亲的产业也当传给长子啊…其余的儿子若是觊觎,那…那便是不孝,那…那便是非分之想!”
唔…
张方的话,让曹丕深重的点头,一边点头,他一边说道:“是啊,便是你都知道这个道理,只可惜…怕是子健与子文不知道啊!”
说到这儿,曹丕的眸色变得更加深重。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眸光冷凝,又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后,这才斩钉截铁的开口:“你说的对,父亲的产业那就是传给长子的,我曹丕奉父王命在邺城监国,这便是说明父王早已有心将世子之位传我,我今日既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们谁也抢不走!”
像是因为张方的话…
像是这种局势下,必须果断且有胆气…
曹丕愈发的坚定了他心中已经做出的决定。
他仿佛在短暂的对话后,又变回了那个阴郁、狠辣的二公子,他拳头握紧,厉声吩咐,“来人,让司马仲达、陈长文来见我——”
司马懿,陈群——
当唤出这两个名字时,无疑就表明这位置,他曹丕已经决定,当仁不让!
而看着曹丕从犹豫变得坚决,张方不由得咬牙,表情如常,可内心中已是翻江倒海、悸动不已!
…
…
“你说的对…父王被擒,虽是不幸,却也是老天在给我机会!”
“整个大魏,能实现父亲志向,将父亲迎回的,唯独我曹彰!呵呵,子桓、子健,做做诗词还行,打仗,他俩太嫩了!”
并州,晋阳城,城楼之上,曹彰那霸道的声音惊起了树上筑巢的雀儿。
仿佛,因为田豫的支持,他显得更有信心了,也更笃定势要夺下这大魏的王。
田豫走在他的身侧,一如既往的用话语去激发出曹彰的信心与斗志。
“其实,北四州潜力还在…昔日袁氏一族覆灭,是因为三子一侄各自为战…这才给了曹公机会,合众连横,逐个击破…如今,大魏千万不可步那袁氏覆灭的后尘,所以我提议…公子当起五万边防军,赴邺城…以雷霆之势攻下邺城,尽快的夺下这大魏之主…尽量缩短大魏内部分裂的时间…而无论那子桓,还是子健,论及统兵作战,他们…怎会是公子的对手?”
田豫的话使得曹彰驻足,曹彰沉吟道:“你说的对,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件事儿不能拖,且这件事儿比对抗那些逆贼更加重要…不过…”
说到这儿…曹彰顿了一下,然后吧唧着嘴巴,淡淡的吟道:“五万边防军,怕是少了点儿…”
这…
田豫一怔,“再多的话,恐怕难以驻防边陲,难以抵抗胡虏啊!”
这话…似乎曹彰完全没有听进去,他一言九鼎般的开口,“五万不够,无论如何也不够,呵呵,我打算这十万边防兵悉数调动,先夺邺城,得此大魏新王之位,然后集结兵勇南下与那大耳贼决一死战!”
“可…”田豫俨然还是在意边防…
只是,这一次,他的话还没脱口,曹彰仿佛已经猜透了他要说的,抢先打断:“汉灵帝继位之初,前面十六年,鲜卑胡虏南下寇边劫掠十五次,那时候也没什么边防,怎么…这边陲并州百姓的日子就不过了?这天下就灭了?就亡了?”
“可这不一样…”田豫要做的是搅乱这局面,但他不能接受的是,用边防的空虚作为代价,他是抵御胡虏的名将,深知…边陲胡虏的残忍,悉数调走所有的边防军,这点…他完全不能接受!
只可惜,曹彰似是已经做出决定,“田豫!我知道你是抵御胡虏的名将,我也知道那洛阳战场是你救了我,但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事急从权,当今之势,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我成为大魏的王,延续父王的志向更重要的!在这点儿上,谁若挡在我身前,那我便杀谁,绝不留情?”
“你…”田豫欲言又止,他心头已经咒骂了曹彰无数次。
——『你曹彰越是走向末路,越是自取灭亡,那越好,可…可边陲,边陲…』
终究,边防…这是田豫心头过不去的红线!
想到这儿,田豫的双腿一个踉跄,仿佛预感到了一副恐怖、惊悚的画面,他不由得腿一软,跌了一下。
“还有一桩事儿…忘了告诉田将军了。”
曹彰仿佛丝毫没有在意田豫的心情,也没有要伸手扶起他的一丝,他自是顾自的拍了拍手。
“啪啪…”
随着声音响起,几名胡人模样打扮的男人在一队兵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