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督战兵的齐声呐喊,瞬间让士气坠入谷底的守军精神又振奋了一些。
原本是想逃命,现在…逃命这条路已是堵上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权且英勇些吧?至少这样死了,家人还有抚恤!
果然,在夏侯子臧那呐喊声的鼓舞下,魏军的士兵们重新振作起精神。他们紧握着武器,挺直了胸膛…
「咚咚咚——」
随着战鼓声的再次响起,攻城方前仆后继。
守军也疯了一般的涌上前去,一时间战况尤为激烈。
…
长安城楼下的关羽丹凤眼开阖,手持那钢制大刀,眼芒犹如一柄夺萃的利刃凝视着长安城。
身旁副将赵累则是面露难色,望城兴叹道:「想不到,仅仅两千人守军的长安城,竟尤是这般强硬…」
「你去——」关羽直接了当的吩咐赵累。
「诺!」赵累当即领命,就引兵也加入了这攻城战。
其实,关羽只是吟出「你去」这两个字,
事实上,这两个字之后,关羽后面还有话,只是尚未吟出。
他后面想说的话是:『若你赵累不行,关某亲自先登破城——』
没错,自打关羽与关家军过子午谷进攻长安开始,他已是没有任何退路!
全力攻城——
不成功——
就成仁——
…
这边厢,长安城的战事如火如荼,战况尤为激烈。
那边厢,以关平为首的一万两千余荆州军士对汉中城也发动总攻。
驻守汉中城的钟繇,他本是大书法家,面对任何情况…他多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甚至,当年曹袁决战,他支身赴长安…几乎是以一己之力稳住了关中混乱的时局。
可是,这一次…他委实有些绷…绷…绷不住了。
「钟寺卿,不好了,不知从哪来的荆州军突然从北城门杀过来了…」
「钟寺卿,不好了,南城门…南城门也有荆州兵突然杀出,弟兄们…弟兄们措手不及,城门已经被夺下,正在组织反攻。」
「钟寺卿,不好了…城内有氐人、賨人里应外合…城内武库、箭楼多处起火…」
「钟寺卿,西城门…西城门敌人已经杀到城头上了,西城门需要支援,需要支援…」
钟寺卿,钟寺卿,钟寺卿…
此时的钟繇整个脑瓜子都是「嗡嗡」的,心乱如麻,他有太多、太多、太多的疑问,比如什么叫不知从哪来的荆州兵,什么叫里应外合…
得亏钟繇是个大书法家,是个文化人,否则真的要爆粗口了。
——『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不知从来的荆州兵?什么叫里应外合?』
短暂的惊慌、错愕之后,钟繇还是展现出了大书法家才有的气定神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都愣着干嘛?快去各城们坚守啊…」
「可是各城门都在求援啊!」
随着一名副将的话,钟繇大手一甩,「汉中驻防的不过三千人?处处都要援军?哪里有援军?让各门死了援军的心思,各自坚守…」
说到这儿,钟繇的目光愈发的炯炯有神。
他进一步的提醒道,「汉中距离巴山这般近,就算不知那些荆州兵用了什么法子能够潜行至我们汉中处,向我们汉中发动奇袭,可只要我们能坚守住半个时辰,大王驻扎在巴山的军队就能够回援,怕什么?都一个个的打起精神来?守住这汉中,还怕大王没有赏赐,还怕没有泼天的富贵么?」
钟繇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嘶吼的。
但这嘶吼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大书法家的底蕴与含金量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诺…诺——」
「得令——」
一干副将领命,就踏出房间,往各自的岗位上,丢了大门的那就抢回大门,敌人先登上城头的,那就把他们劈砍下去。
一时间,原本混乱不堪的汉中城,竟是神奇般的平稳了下来。
呼…
这时,随着所有副将、亲卫行出房间,钟繇方才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紧张啊,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可这种时候,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呼,又是一声深深的呼气,他将地上摆放着的一块儿残破石碑抬起,他淡淡的说,「老伙计,你会保佑我的,像是往常一样,没错吧?」
说到这儿,他将石碑放在案几上,庄重的拱手,像是在做某种仪式。
又好像是这残破石碑带来的仪式每一次都能使得他转危为安。
做完这些,钟繇方才装备
好佩剑,快步出门,亲卫早已等候在门口。
钟繇问:「哪处城门最是急迫?」
亲卫回道:「东城门,攻…攻东城门的似乎…似乎是关羽的儿子关平…」
「关羽呢?可看到了他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