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这屋子里,除了夏侯惇外,他的儿子,他的族人均是服李藐的。
说起来,李藐是夏侯惇的义子,可时局发展到如今,他对夏侯家的恩太重,已经不单单是义子这么简单了。
夏侯惇与夏侯家族已是将他接纳,夏侯子臧与夏侯子江更是将他示为亲兄长一般。
毫不夸张的说,若然夏侯惇不在这张桌子上,那所有人都得等李藐先动筷子。
「咳咳——」
似乎是因为两个儿子的话,夏侯惇剧烈的咳嗽起来,有些嗔怒。
李藐则是一边拍夏侯惇的后背,一边说,「义父,别动气,子臧与子江还年轻,口无遮拦的,并无恶意…」
「我岂不知道他俩…有勇无谋,只知道舞枪弄棒,修炼武艺,有什么用?」
夏侯惇愤愤的张口,接下来的话愈发无奈与颓然:「习武?习武…习武能救得了如今的大魏么?」
呃…
这话猛地呛住了夏侯子江与夏侯子臧,两人面面相觑,心里嘀咕着,当年父亲不是这么说的呀!
当年父亲说的是,曹氏、夏侯氏乃谯沛武人出身,只要练好了武,那建功立业,哪里会少?
怎么现在。
「咳…」
夏侯惇又咳出一声,旋即话锋一转,「汉南,你告诉这两个兔崽子,我烦什么?」
「是!」答应一声,李藐侃侃道:「是你们大嫂向义父提出,她想要再嫁…」
啥?
夏侯子江与夏侯子臧猛地抬头,下意识的两人同时喊道。
「清河公主?」
…
这边厢,夏侯惇还在与两个儿子讨论,儿媳清河公主想要再嫁的事儿。
那边厢,距离长安城百里外的军事堡垒。
这座东平三年由董卓筑成的军事堡垒,号称"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的大名鼎鼎的郿坞。
此刻的守将还优哉游哉的吃着饭。
忽然,城头守军灰头土脸地闯进来禀报道:「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关羽率着关家军…关家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守将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胡说什么
?关羽不是在洛阳么?他不是在那虎牢关抵御张文远吗?他怎么会率关家军到这里。」
的确…洛阳距此千里是有的!
何况,即便是杀来长安,也要经过潼关、武关…
这一路上,曹魏遍布暗哨!
话说回来,曹彰、曹真溃败的消息,他们郿坞倒是听说了不少,可从未有一条消息报送——关羽率关家军杀来了!
这不合理啊!
等等…
守将猛地回过味儿来,「他们…他们是从哪杀来的?长安呢?他们不应该先攻长安么?」
没错,郿坞在长安以西,若关家军是从潼关杀过来的,那…那也该先打长安才对!
这正是郿坞存在的意义,与长安城形成犄角,随时驰援…
可现在…
「汉中…难道是汉中?难道是秦岭?不…是子午谷?」
守将方才回过神儿来…
守军已是焦急的说,「真的是关羽…是关家军,将军快去看看吧!」
这时,守将愕然,带着几个守军仓皇奔上城头,看着磨刀霍霍的关家军正蜂拥着朝这里攻来…
他甚至能看清楚敌军为首将军的那柄大刀。
不是青龙偃月刀,却比青龙偃月刀看起来更加锋锐——
至于那为首将军,因为没有那标志性的长髯,似乎不是关羽,可当他抬头的一刻,这守将竟是双腿一软,整个瘫软倒地。
这灭神一般的眼神,却不是关羽?还能有谁?
一时间,他吓得嘴巴半张,口角流涎,他结巴起来:「关羽…关羽来了…」
守军在一旁问道:「将军,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守将一屁股坐下,歪着嘴,失魂落魄的说,「我们这里只有几百人?长安也不过三千人?守?拿什么去守?开城…开城,投降吧,投降吧——」
面对着这天降神兵一般的关羽与关家军…
自知强弱悬殊的守将只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投降!
——投降!
…
…
鹿头山脚,落凤坡下,蛮族军帐中诸葛亮被带进了一处营帐,这里显然是临时作为关押之处的,室内除了一个火盆,别无他物。
室外则是伫立着一排蛮军兵士。
夜风吹拂,那火苗忽明忽暗,程昱正在其中悠然的烤着火,抬头看到诸葛亮,抿嘴一笑。
「不意在此又遇到诸葛先生…看来,你、我作为汉、魏使者,这胜负之术就要在这帐中揭晓了!」
诸葛亮慢慢走过去,将手凑在火上烤着,淡然道:「就这帐篷外,又一口大锅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