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王桃还有些不服气,噘着嘴,小声嘀咕着,“明明是我们救的你…你倒好…一句谢都没有,还说我们糊涂!”
姐姐王悦则是觉得鲍三娘分析的有理,连忙道:“小妹不可胡言,鲍姐姐说的是,我这就去送信物,去求援…”
说罢,她就要转身出这医馆的房间。
却在这时…
“沙沙沙—”
一阵轻微的声响传出。
鲍三娘、王桃、王悦三人均是习武出身,又是走的“敏攻”的路线,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
下意识的三人几乎同时转过头,隔着窗子的缝隙望向外面。
医馆外的树丛内人影窜动,轻微的声响不间断的传来,还有那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有人吗?有人吗?”
这时,医馆中那鬼卒也在试探着问。
鲍三娘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而当他从门缝看清楚外面那人的身形时,心更是一凉。
“姐姐,他们…”
“嘘…”不等王桃放声,鲍三娘比出食指,示意她们噤声…她则小声说道,“之前追杀我们的人里…便…便是他们这般装束!”
啊…
这一句话脱口,王桃与王悦几乎吓了一跳。
这时…
“咚”的一声,却见得花鬘也从床上跌落下来,原来她也醒了,她也注意到外面来人的身形、装束。
因为过于激动,她整个从床上跌落。
而这声音也成功引起外面五斗米教一干祭酒的注意…
“原来是换了房间——”
“那个房间…走——”
彼此交谈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气氛也更加浓重、紧张。
这时,王桃、王悦已是扶起了花鬘。
花鬘却无比虚弱的张口,“他们…他们是要我的命,与你们并不相干,留下我…你们快跑,快跑——”
哪曾想,就在花鬘这话脱口之际。
“你闭嘴——”
鲍三娘用无比严厉的口吻堵住了她的话,然后紧咬嘴唇,郑重的告诉王桃、王悦,“两位妹妹…你们需知道,维之来成都,就是要替四哥解决蛮族的难题,而她…便是蛮族公主,如今…我们护她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维之,也是为了蜀中,为了大汉——”
王桃、王悦自动屏蔽了那“为了蜀中”、“为了大汉”,在她们的心目中,只要是为了关索,她们就是豁出命也值得——
哪怕只是帮助“亲亲关索”完成四哥的嘱托…
“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桃目光突然就变得坚毅,已是拔出了手中的佩剑。
王悦则是指向窗纱外…
“你们快看,他们在干嘛…”
原来,此刻…医馆大堂处的一干五斗米教祭酒已是发现暴漏,为了尽量避免大打出手,引起附近军营的注意,他们打开了张玉兰交给他们的迷香,点燃后,直接抛掷到鲍三娘她们所在的屋舍。
因为自诩是服用过解药的,所以在抛掷过后,他们有恃无恐的向前,那藏在马靴中的匕首一枚枚的拔出,六名祭酒,一个鬼卒,一共七人,十四匕首正闪烁出夺萃的精芒。
“踏踏——”
“踏踏——”
近了,他们的脚步愈发的近了。
目光森森,杀气腾腾!
…
“我们快跟上去——”
“好——”
见五斗米教的这一干祭酒进入了医馆,张琪瑛与张玉兰眼神交汇,简短的交流过后,也迅速的往医馆方向行去。
两人的腰间都带着匕首,匕首尚未出鞘…可两人的将那刃鞘抓的极紧,很显然,这次的行动,她俩也是十足的紧张。
张琪瑛是担心这些手下的祭酒,生怕他们当先晕了过去,反倒是计划彻底的功亏一篑。
张玉兰则是担忧,切莫…再造成更多的杀戮了。
几乎与此同时。
就在距离张琪瑛与张玉兰两里之处,一匹枣红色的马儿正在驰骋。
马上的少年眸光如星,看着这黄昏布满的天穹,心头难以遏制的是担忧与惊蛰…。
惊的是,鲍三娘的布绢还在,那证明,她或许无恙!
她若是无恙,那…那蛮女多半…多半也…
甚至,关索想到的是正要去见蛮王的军师诸葛孔明,如果…如果那蛮女还活着,那诸葛军师的出使…会不会,会不会更安全一些。
而关索担忧的是,那些杀手…既然能刺杀一次,那必定也会刺杀第二次,第三次——
心念于此,关索的心情更为急迫。
“驾——”
“驾——”
他猛地抽出马鞭,快一点,再…再快一点——
…
六名祭酒、一位鬼卒已经行至医馆中最深处的那件病房,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