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调。
只这么两句话,关麟就为整个洛阳攻防战定下了最后的基调——
…
…
“阎柔将军,这洛阳城的东城门就由你率三万军去攻——”
“牵招将军,这洛阳城的北城门,则由你率两万军去攻——”
“至于这洛阳城的西城门则是由…”
大战在即,作为魏军绝对统帅的姜维正在大帐中指挥若定的调度着将近十万大军。
如今的魏军,因为姜维的缘故,一扫这两年来的颓势,四战皆胜,可谓是士气大振…气势如虹。
数万魏军就站在账外,整装待发,而他们的面前,阻拦他们只剩下洛阳那崭新却又坚固的城墙。
曹真与曹彰因为特殊的身份,不可能做姜维手下的将军,故而…所有的调遣均是避开了他们。
可即便如此,曹真与曹彰依旧待在这军帐中,听着姜维的部署,却更像是为姜维压阵,有他们的支持,哪还会有不长眼的敢去忤逆姜维的军令。
可就在姜维部署之际…
依旧有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传出。
“姜少将军这调兵遣将怕是不妥吧?”
这道声音的出现,使得所有人的目光悉数都朝一边望了过去。
是田豫…
作为曹彰的军师,又是北却鲜卑,常年镇守曹魏北疆的功勋之臣,他在魏军中的地位极高,且有自己的亲兵。
单单曹彰命令将所有兵马悉数交给姜维统御,所有副将都交了,唯独田豫依旧保持着他的这份独立,哪怕是一个兵卒都没有交付。
此刻,他一开口,阎柔与牵招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仿佛是预测到田豫要说些什么,而结果,他们似也能猜到,一定是剑拔弩张,不欢而散。
“田将军有何指教?”
随着姜维的询问…
果然,田豫迈步走出,丝毫不顾曹彰那铁青的脸色,他怒问姜维:“为何这次主力攻城的悉数都是曹子丹将军与曹子文将军的兵马?甚至,不惜将两位将军的亲卫都送抵前线,而你姜伯约的两万多天水军却只是坐镇后军,按兵不动?如此…与姜少将军此前的布阵截然不同?姜少将军为何如此反常?”
田豫问的言辞猛烈。
姜维本要回答,哪曾想曹彰抢先一步替姜维回道:“国让(田豫),若是依着你这么说,那昨日伯约与那关麟斗阵,八门金锁阵被那六丁六甲阵时,先是被死死压制,眼瞅着就要兵败如山倒,是不是这布阵在你眼中也极是反常?可最后怎么样?”
曹彰用极其不客气的神色瞪向田豫,“声东击西,釜底抽薪,若不是伯约布局巧妙,从背后袭击那关麟,今日你、我能站在这帐中议论洛阳城的攻伐?”
曹彰这么说,曹真似乎也不甘示弱,连忙替姜维解释道:“是啊,子文将军所言极是,那关麟又是会算计,又是擅发明,这洛阳一战,他飞球制空在前,以逸待劳在后,可面对如此情形,伯约的算计严丝合缝,出奇制胜,不仅将那关麟骗过,即便是我等又有几人猜到他的算计?若不是他,又如何有我们大魏这两年溃败后的接连大捷,如何有如今三军士气的高涨?那关麟算不过伯约,正是因为伯约用兵的诡异!这是我大魏之福啊!可…”
“可你…哎呀…都说文人相轻,怎生…你田国让身兼我大魏之高位,却与这文人相似…也犯了嫉贤妒能的错误!若是我曹真手下有人敢如此公然诋毁伯约,我一定军法处置,定斩不饶!”
曹真很聪明…
看着是替姜维解围,实际上这一番话暗藏汹涌,是既帮姜维说话,又向他指出,谁才是对你最信任的那个!
如此这般,日后,攻下这洛阳城,曹彰、曹丕、曹植争抢这新贵、才俊的时候,无疑曹真的这一番话很为曹丕加分。
“哼…”田豫一声冷哼,却是把头转向一边,“你们都说姜少将军智计胜过那关麟,可这两年来,多少我大魏的将军、谋士都葬送于那关麟之手,若是此前姜少将军在他手中吃亏,那我倒是相信,可姜少将军太顺利了,连战连捷,呵呵…知道的知晓敌手是这两年来战无不胜的关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阿猫阿狗!姜少将军,这些可都太巧了,你们信,我田豫可不信!”
还是不信…
至于具体不信的原因,田豫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就是一种感觉,一种极其强烈的感觉。
他感觉关麟没那么容易输,更没那么容易输的这么惨!
“一派胡言…”曹彰已经爆发了,他指着田豫的鼻子怒斥道:“昔日那大耳贼投奔公孙瓒时,你曾是托身于他,你因老母年迈为由离开,刘备还与你涕泪交加,说什么‘只恨不能与君一起建立大业’,哼,你田国让不会是回忆起往昔,惦念起那大耳贼的情分,这才战前离间我大魏军将,你是何居心?”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