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愤怒的咆哮…
阎柔连忙解释道:“将军息怒,兵士们都被昨夜那炸响给吓破了胆,如今…谁都不敢妄动,生怕…生怕再踩到什么引发那炸响!”
阎柔这么一说,身旁的一干副将、兵士悉数低下了头。
倒是曹彰,他的一双眼瞳瞪得硕大,他昂起头凝视着眼前自己的属下,不由得怒目圆瞪,“反了,反了…”
“唰”的一声,他拔出剑抵在一名兵士的脖颈上,“本将军让你往城门处移动?你动还是不动?”
“将军…这地下情况未知,冒然移动…这…这是送…”
他本想说这是送死啊…可送死的“死”字还未脱口,只听得“唰”的一声,曹彰的剑已经削去了这兵士的首级,全然没有半分怜惜。
就在此间所有人惊愕之际…
曹彰的剑又抵在另一名兵士的脖颈上,这兵士方才还拼尽全力搬开巨木将他救出。
可曹彰的话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本将军让你当先往城门处移动?你动还是不动?”
“将军,将军…我…我…”俨然,这兵士也在忌惮那城中遍布的炸响,他不敢,但他却又因为对曹彰的畏惧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废物…”眼看着曹彰手腕用力,就要一剑也夺去这兵士的性命。
“够了…”阎柔大声吼道:“彰公子你在干什么?这些都是我们的同袍啊!”
“我大魏军纪严明,不听军令者杀无赦——”曹彰狠狠的吟出,连带着,“唰”的一声,就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这名魏军兵士的脖颈亦是被曹彰的剑划过。
“彰公子——”
阎柔声嘶力竭的嘶吼。
曹彰却是置若罔闻一般,他再度挥剑,就要去寻找新的倒霉蛋儿…
阎柔直接用自己的脖颈迎上曹彰的剑,“若彰公子还要杀?就先杀我这个副将吧!”
“你以为我不敢…”
眼看着曹彰就要手起剑落…
“我去——”牵招瞪大的眼瞳大声嘶吼道:“不就是没人敢探路么?我牵招走在最前面,你们跟上了!”
说着话,牵招已经踏步向前,他独自一人走过那废墟中仅存的小道,是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蹚这未知的炸响,场面,极其英烈。
…
…
“哈哈哈哈…”
与河内城形成截然鲜明的对比,如今的洛阳城头,当朱灵、侯音将河内的消息传来,不少文武都大笑了起来。
“好啊…”傅士仁笑的最是开怀,“也不枉费我演了这么大一出戏,将他们骗入城中,不对,不对,这叫什么来着,这叫请君入瓮…哈哈哈哈,这些曹军就是那只鳖啊!哈哈哈哈…现在好了,他们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那曹彰多半很是绝望吧?会不会像那三岁的小娃一般嚎啕大哭呢?啊…哈哈哈哈…”
说着,傅士仁又笑了起来。
他这么一笑…甘宁、凌统、侯音、朱灵,大家伙儿都笑了。
不费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一夜轰杀数万曹军,另外几万曹军更是被困在那炸包阵中,进不去,出不来…这种感觉,想想都是一阵心情激荡!
倒是在这些大笑声中,陆逊展现出了特别的冷静,他压低声音问关麟。
“就这么围困着那曹彰么?让这支魏军自生自灭?”
很显然,比起现在的局势,他更关注的是,未来这局势的发展…
“张辽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向么?”
关麟没有直接回答陆逊,而是反问…
“没有!”陆逊回道:“自打你三姐与那张辽见过一面,张辽退军三十里后,那里的魏军安营扎寨,莫说是行动,便是出寨…都要小心谨慎三分,生怕地下突然冒出个炸响!”
“呵…”
陆逊的话惹得关麟也忍不住浅笑了一声。
当然,这便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依旧没有回答陆逊方才的询问,他接着问:“曹真的那支军队走到哪里了?”
“再有两日就抵达河内了…”陆逊如数家珍一般,“只不过,到时候那曹真看到河内城这般景象,怕是会吓一跳吧!”
“不至于…”关麟淡淡的说道,“这河内城并不是一个死局,那曹彰与手下侥幸得生的兵卒是能够出来的…”
啊…
关麟的话惹得所有人都是一惊,傅士仁一边敲着脑门,一边问:“外面有那么多炸包埋在地下,那曹彰怎么出来呀?他不怕自己炸死了呀?”
“很简单…”关麟眯着眼,“他会逼着手下的魏军去送死,去用血肉之躯为他的逃脱觅得一条路!”
这…
坦白的说,若不是关麟如此说,还真没有人去往这个方向想。
倒是仔细一琢磨,倘若曹彰真的不在乎手下兵卒的存亡,那…还真的能用几百,甚至千余兵士的死,去蹚出一条没有爆炸之后绝对安全的路!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