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走吧。”余尚满身血污的闯进来,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兰晋。
“郑家的郑权跟北清王府如今已将河西控制住,王爷,我们败了。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就会打到王府来。王爷,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落到他们手中,那才是没有指望。”
“大公子跟二公子,已经死在北清王的剑下了。”
“你说什么?”余尚的话仿佛晴天霹雳,震的兰晋神魂俱碎。
“墨儿跟恒儿他们……怎么会……墨儿不是已经去庄子了么?”
丧子之痛,让兰晋无力承受,他甚至不愿意去相信。他不停的摇着头,强撑着站起来一把扭住余尚的衣领。
“你骗本王的,是不是?”
“王爷,快走吧。”余尚看着他这样,又听到外头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脸上满是焦急。
“快走吧。”说完,也不容兰晋拒绝,余尚直接扶起他走出门口。
云幕宁也在这个时候过来,她不知所措的看着兰晋,“王爷,我们该如何是好?”
兰晋看着云幕宁隆起的肚子,神智回笼一些,他上去扶住云幕宁,“走,我们走。”
然而,他们到底是慢了一些。
前门是不能走了,为着周全起见,兰晋带着云幕宁及余尚等活下来的下属从角门离开。门才打开,就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等在门口的欧阳辛铎。
“南都王跟王妃,这是要去哪儿?”
“欧阳辛铎?”看到欧阳辛铎,兰晋的一颗心沉到谷底,咬牙切齿的道。
欧阳辛铎不以为然,懒懒的瞟了他一眼,“不知道南都王,有何见教?”
“本王乃是奉王上之命,前来迎接南都王入京。毕竟您做过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王爷也别担心,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您跟家人,会团聚的。”
“欧阳辛铎,你别得意,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兰晋年长欧阳辛铎许多,论起来,欧阳辛铎的父亲都得让他三分,如今他被欧阳辛铎如此折辱自是不甘心。
“你就是耶律旭隆的一条狗而已,我今日便是你们北清王府的明日,你以为,耶律旭隆会容你?”
“王爷你想的可就多了。”欧阳辛铎一眼就看穿兰晋的意图。
“我们北境,早就在王上的手里。说起来,还不得感谢您么,若不是您害死我的父亲,我们北境还换不来这样的安宁。”
“你,你,你们……”兰晋有些意外。
当年北清王欧阳铭的事情,确实是他一手所为,是他出卖欧阳铭,害得欧阳铭死在逆王剑下。
他以为此事无人知晓,毕竟事情是逆王做下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北清王府遭受的苦难,兰晋,你该还了。来人,带走。”
欧阳辛铎睨了兰晋一眼,下令让人将他带走。
他一声令下后,马上有兵士将兰晋押进囚车,云幕宁也被一并押解入京。
证据确凿的事情,压根花费太多功夫,兰晋的罪行就被确认。兰家九族皆被诛杀,就连身怀有孕的云幕宁,也不能幸免。行刑的日期,被定在三日后。
在兰晋行刑的前一天,耶律旭隆来了。
“王上屈尊纡贵,是来看老夫的落魄惨况吗?”兰晋看到耶律旭隆,浑浊的眸子里,不见一丝一缕的情绪。
“老夫还真是小瞧了你,小子,你倒是比你的父王厉害多了。郑家也是一群蠢货,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甘心拿全族性命给你当诱饵。真的是一出好计谋,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厉害,厉害呀。”
经过在天牢中的几日细想,兰晋将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
“罗家的人,早就倒戈了吧。你把他们,都安置在何处了?”兰晋凝眸看着耶律旭隆,不等他开口,又抿了抿唇。
“他们都没有死吧?”
“嗯。”耶律旭隆点了点头,“都活的好好的,自然是他们该去地方。”
“难怪,云妃那个小妮子,会甘心被你驱使。是老夫轻敌了,愿赌服输。”兰晋叹了口气,看着耶律旭隆的目光,不甘又复杂。
两人又是打了一会儿机锋,耶律旭隆才是离开。
经过云幕宁牢房前的时候,云幕宁扒着牢房的木栅栏,跪下哀求起耶律旭隆,“王上,王上,您饶了我吧。当初我嫁入南都王府非我所愿,如今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也非我所为。”
“我是无辜的呀,王上,您就饶我一命,求求您了!”
听到云幕宁的话,耶律旭隆的脚步停下来,转头看着她,“饶你一命?”
“王上!”云幕宁似乎看到希望,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耶律旭隆。
“我就一个弱女子,宛如浮萍一般。还望王上垂怜,给我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