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指着旁边城墙,笑着说道:“这偌大的城池,如今严防死守,我若助其封堵城门,此城像不像困蛊之皿?”
“姐夫比喻倒是恰当,但困在皿中皆为毒虫,存活下来是为蛊也,我却不明白.蛊和许都有何关联”
龙骧常有奇思妙想,桥伷很期待姐夫如何回答。
他虽没能继承桥蕤遗志,但师从龙骧学会新式营造之法。
仅凭此术,令桥伷在淮南声名大噪、拥趸无数,所以对龙骧常怀崇拜之心。
桥伷、许褚皆身边之人,龙骧有计不会藏或者故意装深沉,很快便捋须给出解释。
“许都乃国都、朝廷所在,城中人口少说也有二十万,每日消耗是个可怕的数字,若是就此与外界隔绝开来,你猜他们坚持多久不乱?我现在以毛石混凝土封门,可以省去大量兵力围城,才能腾出手对付援军。”
“妙啊。”
桥伷惊得嘴呈O字,忍不住抚掌赞叹:“姐夫你不过比我几岁,怎么能想出如此妙计?我观许都城墙乃土夯,如用毛石混泥土封闭城门,要出来怕是宁愿破坏城墙,只要你尽可能拖住外界援兵,城中军民必然断炊自乱,这可不等同炼蛊么?”
“断炊只是一方面,许都内部从来不是铁桶一块,为家族利益考虑的世家大族,心向汉室忍辱负重的臣子,从河北掳来的百姓和士兵等等,没有多少人会为曹操坚守,现在手握兵权的夏侯惇重伤,估计局面很快就会失控,伱就仔细看着好了”
洛义成在许都隐藏这些年,把许都的势力格局早已摸清,所以龙骧才想到封门养蛊之计。
一旦封门引起混乱,龙骧目的就已经达到,让曹操的中枢之地瘫痪,未必要真刀真枪攻城略地。
见桥伷若有所思点头,龙骧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什么,便紧跟着提醒:“后日封门施工之前,我会安排今天一些战俘去打杂,你要不动声色为其创造机会,令其偷偷溜走给咱们送信。”
“姐夫的意思.小弟明白了。”
桥伷领悟后拍打胸脯作保证,他决定让‘信使们’先看看混凝土强度,放去送信才能把许都说成朝不保夕。
龙骧巡城定下封门计,各营立刻按计划动了起来,两万兵马一分为四守围城,一万匠人则放出去收集石块。
守军见此淮南军调动,误以为龙骧在准备攻城,便立刻将情况报给荀彧。
荀彧闻讯登楼探看,却没有看出什么门道,心说想凭区区两万兵,打下重兵把守的许都,无疑痴人说梦。
莫不是龙骧故意如此,想引诱我分兵出城作战?
再一再二不再三,夏侯惇莽夫会中计,我堂堂荀令君会中计?
荀彧当即重申军令,命令四门守将正常守,无论如何不准出城。
部署完城防事宜,荀彧匆匆去夏侯府探望。
郎中为夏侯惇拔箭治疗,伤情虽然已经稳定下来,却彻底失明成了真瞎子。
夏侯惇醒来眼前漆黑,随之情绪崩溃几度撕裂伤口,原本对旁人友善的态度,现在却变得极为暴躁。
出口就是污言秽语,连自己家人都忍受不住。
盲人能活下去就算不错,别提处理河南尹相关政务,以及继续替曹操掌握兵权。
在曹操重用河北士族,与河南士族生嫌隙的当下,夏侯惇失明本对河南士族有利,可以趁势从其手中攫取权利,特别是那梦寐以求的兵权。
只可惜龙骧陈兵城外,荀彧为了顾全大局、顶着辱骂,也要到夏侯府安抚老朋友。
夏侯惇虽然失明,但他毕竟是夏侯族长,更是曹操倚重的臂膀,他活着能震慑曹氏、夏侯两家族人,令其不能在此时生事。
翌日拂晓,荀彧刚起床洗漱,侍卫报告龙骧攻城。
荀彧本要再去夏侯府劝慰,听到军情立刻移步兵营聚将,准备随时调度应付突发情况,可惜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反应。
遣斥候到四门询问,得知龙骧以盾牌阵掩护,似乎准备从城门强攻。
“荒谬,此乃龙骧之计,还是想引我出战,看来此贼已黔驴技穷,立刻传令四门继续坚守,有新情况再报。”
“唯。”
荀彧沉重的心情稍好,他离开兵营便去夏侯府探视。
如果夏侯惇继续发脾气,荀彧便打算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其长子夏侯充、次子夏侯楙,暂时拎出来顶替其父。
夏侯惇经历两天狂躁,听闻荀彧来访已收敛许多,他主动问及朝中、城中情况,以及城外龙骧是否进攻。
荀彧将自己部署一一道出,夏侯惇表情凝重地点着头,然后语重心长说道:“悔不听郭奉孝之言,龙骧果是丞相大患,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依旧能为孟德做事,文若不必每日来陪。”
“龙骧兵少将寡,根本不敢真正强攻,来来回回皆是诱敌,我怎么可能出兵?等到丞相援兵归来,其必为我们所擒。”
“好好。”
夏侯惇见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