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淮南军兵临城下,龙骧此时终于摆明车马,之前藏起的旗帜全部打出,浩浩荡荡表示自己到了。
守兵皆握弓捏箭、严阵以待,每个人脸上表情无不肃然。
郝萌、曹性轮番近前搦战,任他两人的言语如何难听,城上兵将没有一个人搭话,摆出一副要攻城请便的架势。
荀彧对四门守将下了严令,不遵号令私自出城交战者,夷灭三族。
许都曹军坚守不出,全在龙骧预料之中。
见到郝萌、曹性扫兴而回,龙骧笑呵呵出言宽慰二人,并安排他人继续搦战辱骂,脸上丝毫看不到着急。
龙骧泰然不急,太史慈则没稳住,他凝眉抱拳谏曰:
“龙将军,夏侯惇重伤在前,此时搦战根本徒劳,他们已如惊弓之鸟,短时间不会再出城,咱们要么移师他处,要么直接强攻许都,不必在此虚耗光阴,曹操三十万大军在外,若不能逼他回师许都,刘皇叔、关将军必然艰难”
“哈哈。”
龙骧悠然一笑,安慰道:“子义不必着急,夏侯惇的军事水平,曹操比你我更清楚,他若知我兴兵犯许,必会遣一偏师回援,在击败这支偏师之前,曹操不可能撤回主力,三十万大军调动不是儿戏。”
“既然料定有援军,应该从速拿下颍阴,然后以潠水为凭进行阻击,若放任曹操援军渡过潠水,我们便毫无地利优势,而且兵力上必然劣势,届时除了退守新汲,或者撤回淮南.”
太史慈为人智勇兼备,对许都周边地形了如指掌,所以一开口就直击要害。
龙骧捋了一把胡须,点头肯定太史慈的观点,然后拍了拍对方肩膀,亲切地给出解释。
“从拿下新汲到击败夏侯惇,前后还不到五日之光阴,许都信使只怕还没赶到前线,所以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估计最少还需要半个月,才能看到曹操援兵的影子。”
“就算还有半个月,咱们也不用干耗在此,您就不能想想别的法子?比如像当年奇袭吴郡那样,让城中内应伺机打开城门,您在许都也安插了内应,是吧?”
听到太史慈提出建议,龙骧蹙眉捋须没有回答。
许褚见状先想了想,而后也抱拳小声提醒:“末将以为,太史将军所计可行,洛义成在许都经略多年,此时许卫也应该在城内,两人的能力都不弱于姚玄,应该能助将军成就大功。”
“不行。”
龙骧摆手摇头,瘪嘴解释曰:“许都情况不比吴郡,你仔细看城上守军状态,就知布防多么严密,两人冒险起事必然被擒,吴郡对孙权如同咽喉,许都对曹操却是不然,他大迁家眷、官员去邺城,即便许都真的失陷,也不至于摧枯拉朽般崩溃,而且曹操手握三十万大军,随时都能打回来。”
“额是这样么?”
许褚挠头尴尬一笑,“果然动脑子不适合我,还是听令行事简单.”
太史慈见龙骧神态自若,寻思对方应该已有计在胸,出于好奇凑上前抱拳请教。
“将军思维缜密,眼光比我们长远,不知您如何定计?”
“对手尚且不明,岂能提前定死计?不过也不是毫无准备.”
龙骧说到一半,突然转头对许褚话锋一转,正色询问道:“桥建国现在何处?”
许褚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指着斜后方回答:“桥公子带着匠人营,在大军中间靠后位置,他虽然没机会参战,但指挥行军还是像模像样”
“速速带我去找他。”龙骧把手一扬,回身又对众人交待:“你们继续轮流搦战,给许都守军一个表象,我们对他们坚守毫无办法,只能在城外叫骂搦战,这样可以让守军轻视。”
“唯。”
曹性一听龙骧又要演,便第一个站出来抢言回应。
他对龙骧的用意顿悟,心说您真是一招鲜吃遍天。
龙骧、许褚刚打马离开,郝萌见曹性还是一脸兴奋,便好奇出言追问:“你咋如此高兴?莫非清楚将军用意?”
“这不很明显么?将军让我们佯装示弱,后面必然跟着其它计谋。”
曹性言罢双手一摊,好像在说龙将军讲得明白,何故再来找我问一次?
郝萌苦涩一笑,摇头纠正道:“这事自然知道,我是问将军去找桥公子,有没有别的用意?”
“桥公子?肯定有啊.”
曹性并不知道答案,便吞吞吐吐臆断曰:“毕竟他带着一万人,说不定要安排运粮运物,亦或者填了许都的护城河,毕竟他们之前都是匠人”
“是吗?”
“是吧.”
听完郝萌、曹性对话,一旁的太史慈似乎悟了,只见他手捋长髯微微颔首。
“桥公子精于营造,龙将军故意将他和麾下匠人带到许都,绝不是运运辎重这么简单,别忘了有几船水泥停在新汲码头,或许是为对付即将到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