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以为然,说道:“校尉,那该咋办?”
“我认为,咱们应该把咱们针对地主、官吏阶级的政策,一分为二。”
王敬问道:“校尉,怎么一分为二?”
曹幹环顾堂上诸人,说道:“这个一分为二,指的就是对於民怨极大的土豪劣绅,地主恶霸,咱们杀之不赦,但对於没有民怨,或者民怨比较小并具有一定能力的地主、士绅、官吏,咱们不妨可给以礼重,把咱们给天下穷人寻条活路的政策,把咱们为何要杀如任绪这样的地主恶霸的原因,详细地告诉他们。我想啊,人总是有良知的,尤其那些没有民怨、或民怨较小的地主,他们的良知肯定是比任绪这样的地主恶霸要多,只要咱们给他们解释清楚了,把咱们的政策也给他们说白了,他们就算是一时间还不会愿意与咱们合作,只要坚持下去,咱们用实际的行动让他们看到,咱们是说话算数、说到做到的,礼重他们,并保证其家之安全,他们早晚当是会回心转意,愿与咱们合作。……这就是我初步的构思,诸位大兄,以为可否?”
急需治政人才,是客观的需要;曹幹的这个“一分为二”又合情合理,对於没有民怨的地主,胡仁等本也就并不称得上痛恨,诸人就曹幹这番话议论了会儿,胡仁、王敬等俱皆表示同意。
——乍看下来,这好像是曹幹在向刘昱的政策转变,实则不然。他的政治路线和刘昱的政治路线依然是存在本质上的不同。在刘昱眼中,“民心”就是地主、士绅,因此不管地主、豪绅是否有民怨,只要肯投他,他全都接纳,并都给以重用。而曹幹即使是准备开始吸纳地主、士绅加入,却其所重视的“民心”,仍旧是底层百姓的民心,只那些没有民怨,或民怨小,并愿意接受他政策的地主、士绅,换言之,也就是“开明士绅”,他才肯吸纳。
曹幹构想出来的“一分为二”的此个政策,张曼早已知道,是他俩一块儿讨论出来的。
刘让、苏建是头次知道。
曹幹专门问他来意见:“子君,苏先生,你俩以为,我之此政可否?”
刘让拊掌赞叹,说道:“校尉此政,既存爱民之心,又得可用之才,善哉此政!”
苏建自告奋勇,说道:“郎君,这些天,有几个县内士绅谒见过我。我和他们谈过之后,觉着他们这几人都是人才,都有可用之处。且此数人也都符合郎君没有民怨、民怨不大的要求,要不这样吧,郎君,我这两天把他们请来,再和他们好好谈谈,看看能否荐与郎君驱用?”
曹幹笑道:“先生,你再和他们谈谈自是可以,但是‘驱用’此词,你以后最好是不要再用。”
“……,驱用这个词,不要再用?”苏建旋即醒悟,说道,“是,是!这个词,不足以显现郎君的礼贤之心,重贤之情。不用这个词了!以后我换个词。”
“诸位大兄若无异议,此政咱就定下。定下以后,便在咱整部施行。再往后,咱每到一县,对当地的地主、士绅,咱就用此‘一分为二’之政,分别给以不同的对待。”
诸人皆应诺称是。
曹幹端起水碗,喝了口热水,润了润嗓子,说道:“‘一分为二’,是我要与诸位大兄商议的诸多政事之一。此政以外,还有六件政事,要与诸位大兄商议。”
胡仁唬了一跳,说道:“六件之多?”
曹幹笑道:“这六件,还只是暂时的六件政事。胡大兄,一县民口多则十余万、数十万,少则数万,这么多百姓,咱要想治理好,使大部分的百姓感到满意,是很不容易的啊!”
“校尉你说,哪六件事?”
“一则,分粮、分衣,眼看入冬了,贫户缺衣少粮,日子怎么过?我意把咱们在任城县寺各府库所得之粮、布等缴获,除留部分军用,余者尽分给县内、各乡之贫户。二则,以任贤为典型,於近期再开一次诉苦大会。三则,诉苦大会开后,咱们的政委、宣传队要再次下乡,并且这次还要进县,趁着农闲,要更大范围、更大深度地宣传咱们的政策。四则,发动县内、各乡的百姓,将县内、各乡罪大恶极的地主都揪出来,公审处决,以为咱们进一步的得县中民心。五则,没收所有被处决地主的土地,加上县寺所有的官田,全都分给贫户。六则,咱不能只分地,种地的事儿,咱也要操起心来,趁离春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把各乡的合作弹办起来,粮种、农具等咱也要调查清楚,看看各乡都有何缺,咱尽量把所缺的都给补上。”
胡仁、王敬、戴兰、高况等都是听得头大。
不过好在这些政事,既为政事,那就是刘让、苏建等的事,与他们无关。
胡仁等猜对了一半,这六件虽为政事,不仅是刘让、苏建等的事,也包括了政委的职责范围。
曹幹把这六件政事说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