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曹幹没少和胡仁、王敬聊天,已把他与李顺、李铁等人解释过的那些名词等,都已与胡仁、王敬说过。胡仁、王敬何尝听过这样的理论?都是觉得新鲜不已,并皆能接受。
王敬点了点头,说道:“校尉与我和胡大兄讲说的‘阶级’、‘统治阶级’、‘剥削’、‘阶级斗争’等,端得是令我眼界大开。把这些与乡民们讲讲,挺好!让乡民们也知道知道,他们是‘被统治阶级’,要想不被‘统治阶级’剥削、压迫,唯一的出路就是起来和他们斗!就是跟着咱们干!……校尉,和乡民们先讲透咱的政策,应是会有用。为何投义军是啥意思?”
“为何投义军的意思,王大兄你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王敬讶然,说道:“我说过了么?”
“便是大兄你说的要想摆脱剥削、压迫,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咱们干。就像咱分给乡民们的粮、分给乡民们的地,现在是有咱在,可以保证地主豪绅们不敢反攻倒算,再把粮、地从乡民们手中抢走,可是咱现在部曲的力量有限,任城县的县兵不是咱的对手,三个县的联兵咱也不怕,然若郡兵、州兵,乃至朝廷的兵都来打咱了,怎么办?这个时候,便只有更多的和咱们一样的受苦人加入到咱们中,咱们才能继续保证,分下去的粮、地不会被豪强地主抢走。”
王敬明白了曹幹的意思,说道:“加入咱们,实际上就是保护分给他们的粮、地。”
“对了,就是这个意思。”
王敬低下头,琢磨了会儿,对曹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说道:“校尉,你说你比我和胡大兄都年轻,为啥你就能想到这么多?我和胡大兄就想不到!”
胡仁说道:“王大兄,你没想到是你想到,你咋知道我没想到?”
“哦?胡大兄也想到这个募兵的办法了?”
胡仁摇了摇头,笑道:“我也没想到。”
“……,你这位胡大兄!你咋也跟校尉似的,动不动的学会开玩笑了?”
诸人俱是一笑。
曹幹说道:“王大兄、胡大兄,关於咱这次募兵‘不强迫’的原则和我刚说的这两个办法,你俩觉得怎么样?”
王敬仍是有点异议,说道:“校尉,你这两个募兵的办法好是好,可不强迫,主要凭自愿,我总觉得不太合适。这天底下募兵,哪里有过这样的募法?朝廷募兵,也不是凭自愿啊!”
“强迫募来的兵,便如任绪招聚的那干余乌合之众,能有什么战斗力?只有自愿加入咱们的,加入了咱们后,才能很快的成为精兵、成为咱们可以依仗的力量。”
王敬说道:“理是这个理。但是校尉,将军在海西、在薛县所募之兵,要说起来,大多也是强迫募来的,而若论战斗力,似是也不差啊。鲁郡这样的名城、大城,咱不也打下来了?还有力大率,他的部曲很多也是强募、裹挟入部中的啊,南成、业亭,不也打下来了?”
“王大兄,这样的部队,能打顺风仗,打不了逆风仗,特别是如果陷入困境、危险的处境之中时,必分崩离析!与其选择募出一支这样的部队,我宁愿只要自愿入伍的!”
曹幹知道这是观念问题,若只是争论的话,他很难说服王敬,非得用事实证明了他的决定是对的时候,王敬才会心服口服,因没有再与王敬多说,顿了下,笑道,“王大兄,要不这样吧。就先按我的意思来募兵,等兵募到,组建成伍之后,王大兄你亲自看看。如果到那个时候,王大兄你仍是坚持你的意见,咱那个时候再来讨论,何如?”
王敬应道:“那便从校尉之意。”
全凭自愿来募兵的话,募得的兵士的战斗力,曹幹一点不担心。
可曹幹也有担心的地方,便是王敬提出的“只凭自愿,能募来几个兵”?
虽是想到了先把政策说透、先把为何投己部义军说透这两个解决的办法,然这两个解决的办法有用没有用?曹幹现也是没有绝对的把握。
故此,他对这件事,非常的上心。
与胡仁、王敬等商定了两日后即开始往各乡募兵以后,他把李铁、闫雄等政委组织起来,专门给他们开了大半天的会,把自己的想法,这两个募兵的办法,详细的与他们讲说了一下。说完以后,挨个提问,看他们确实是尽皆完全体会到了自己的思想,乃才稍微放心。
两天后,李铁、闫雄等政委先行,先下各乡做募兵前的思想动员。
……
却任城县的县城中。
几天功夫,任贤好像老了十来岁。
他家坞堡被曹幹部攻破,他最爱的小儿子任绪被曹幹当众杀掉,杀了后,脑袋还被挂在了他家坞堡的墙上,并及他家所有在坞堡内的家眷,包括他最疼爱的小妾、他的小孙子们,在坞堡被攻破后一个没逃掉,全成了曹幹的俘虏,而下俱是死活不知,这些事,他已经知晓。
他的二儿子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