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乡民们异口同声:“该杀!”
“我请乡民们再看个人。”曹幹命令台边的李顺等,将捅破天押了过来,与台下的乡民们说道,“乡亲们,你们认识这个人是谁么?我告诉你们,他叫捅破天!”
“捅破天”是任城县境最大的一股贼寇,他的名号,在场的乡民哪个不曾听过?传言说他吃人心、喝人血,最爱吃的小孩子的心肝,其之凶名,端得可止小儿夜啼。乡民们都吓了一跳。
曹幹说道:“捅破天为什么会在这里?乡亲们,他是我部在攻下任家坞堡后抓住的。审问了他后得知,原来是他与任家早就私下勾结,他呀,就是任家养的一条恶犬!”
底下的乡民们就像锅里烧开了的水,登时沸腾。
捅破天奉任绪之召令,来任家坞堡的时候,是趁夜偷偷来的,乡民们并不知道。搞了半天,这个祸害百姓了好多年的恶贼捅破天,居然是任家养的走狗?这任家真是罪大恶极!
曹幹问道:“乡亲们,这个捅破天该杀不杀?”
底下的乡民们齐声应道:“该杀!”
曹幹令田屯、褚交等亲兵上来,下令说道:“把任绪、捅破天杀了!”
捅破天吓得裤裆都湿了,求饶不止。
任绪嘴皮子还硬,他勉强撑着,瞪着曹幹骂道:“贼子!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老子不怕死!老子今日死了,你早早晚晚也逃不了一死!你等着,待我阿父请得两县援兵,共来剿你!”
曹幹叫住田屯、褚交等,问他说道:“两县援兵?”
“哼!你这贼子,岂会知道?我阿父已请县君去书顺父、樊两县,两县援兵不日即至!你这贼子,若是怕了,今天放了我走,待三县兵马剿你,将你擒下时,我或许还会为你说句好话!”
曹幹哈哈一笑,说道:“多谢你告知我此事了。”令道,“杀了!”
几个亲兵把任绪从木桩上解下,将他与捅破天按跪在台上,田屯、褚交各抽刀在手,立到任绪、捅破天的身后,手起刀落,干净利索,两颗人头落地,鲜血自断颈喷出,染红了台面。
台下的乡民们大部分都是头次见杀人,却没人害怕。
高子带头振臂大呼,喊了声:“杀得好!”
成干、数干的胳臂如林举起,一片如雷的欢呼声起,俱是在喊:“杀得好!”
清风吹过,拂开天空上的白云,露出了郎朗的晴天。
……
吃过饭,开始分地。
分地是个细致的工作,乡民们的家庭情况,各有几口人,家里原本有没有地,有的话,各有多少地,这些都需要提前调查清楚;以及地有好有坏,有肥地,有水地,也有贫瘠的地,乃至离村远近,这些也都是需要先调查清楚的具体情况。还有,按什么标准分地?是按户分,还是按人口分?一个乡总共有多少地,够不够分?这也是需要提前调查、决定的事情。
对於这些需要提前调查、了解、决定的各类事情,曹幹现在肯定是一概不知,未有决定。
那么,这个地怎么分?
却是这次分地,并不是广义范围的那种分田、分地。这次分地,曹幹只是准备把任家的地分给任家的佃户、徒附。换言之,这次分地的对象主要是任家的佃户、徒附。这就好办多了。便按任家现有之佃户、徒附,他们目前所各种之任家的田地之数,分给他们即可。
则是说了,只给任家的佃户、徒附分地,其它的乡民怎么办?
打个比方来说,这一次分地,是个引头,曹幹实际上是做来给南乡其余的乡民、其余四乡的乡民们看的!要知,任城五乡的地主可不止是只有任家一家!各乡、各里都有。便如高子、面糊他们里,他俩也是佃户,和任家的佃户、徒附一样,也是种的他们本里地主家的地。则这回当着各乡乡民的面,把任家的地分给了任家的佃户、徒附,高子、面糊他们会怎么想?
此回分地,没轮到他们。
下一回呢?下一回曹幹会不会要分的就是他们乡、他们里的地主家的地了?
或者再进一步的说,为了能够请曹幹替他们出头,分他们乡、他们里的地主家的地,他们会不会就愿意跟着曹幹干了?
这,正即是曹幹今天主要把分地对象定为任家佃户、徒附的一个主要原因。
不过话再说回来,昨天曹幹向高子承诺了,只要他今天敢来,就给他分地,那这事又怎么办?
也好办。
任家的地不全拿出来分给任家的佃户、徒附,留一部分,分给高子等就是。具体先分给谁?先紧着今天诉苦大会上表现积极,同时不是任家佃户、徒附的那些乡民来分!
却也无需多说。
地契尽管是已经烧掉,事先已经做了副本,任家的田地有多少,都在哪里,还是一清二楚。
曹幹把分地的这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