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分田地?
这两句话的意思,经过曹幹的解释,他们已经明白,可是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好的人?大老远的从外边来到本县,不为抢掠本县的百姓,反而是要为本县的百姓打土豪、分田地?
这太让人不可置信了!
可要说这个自称叫曹幹的贼寇是在说假话吧?任家的坞堡的确是他被打下了,任家的粮、羊等他也的确是分给自己了。那难道,这个自称叫曹幹的贼寇说的都是真的?他来任城县,真的只是为打土豪,为给他们分田地而来?但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叫曹幹的,他图啥?
看着那两大筐的借据、地契冒出熊熊的火焰,黑烟升起,在场的干余乡民无不吃惊、迷惑。
一人在乡民群中高声问道:“曹大率,真的要给俺们分地?”
曹幹望去,见问话的是个高个子,笑着回答他说道:“我说给你们分粮,粮是不是分了?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明天,只要你来,地就分给你!我就怕啊,我肯把地分你,你不敢要。”
这高个子便是高子,他问道:“曹大率,我为啥不敢要?”
“我不是大率,我刚说了,我起事前和你们一样,都是穷苦人,你叫我名字即可。你问为啥你不敢要?那我倒是问你了,任家的家主没在坞堡,人在城里,我把地分了你,你就不怕任家的家主回来后,找你算账?”
高子怔了下,旋即一甩头,嚷嚷说道:“我怕他个逑!他家坞堡都被大率打下了,有大率在,我怕他?”
曹幹拊掌说道:“好!就冲你这份胆色,明天你来,地分给你!”
高子兴奋地说道:“从小到大,我还没过一亩地,好!明天我肯定来!”
曹幹顾视台下的乡民们,说道:“只要你们都不怕,只要你们明天都敢来,来一个,地分一个!”顿了下,说道,“我觉得啊,你们可能会有害怕的,但没必要害怕!任家的威风是挺大,可是威风再大,现在怎么样?他家的坞堡不还是我打下了?这是为啥?这是因为我的部曲比他的宗兵多!不算今天没来的各乡乡亲们,就今天你们到场来的,你们自己看看,你们有多少人?你们已有上干人!别说有我在,任家的家主便算回来,也不敢找你们算账,就是我不在,你们上干人这么多,只要拧成一股劲,还用怕任家家主一个老头子?你们说是不是?”
高子头一个响应,喊道:“是!咱们这么多人,怕他一个老翁?明天咱都来分地!”
乡民中胆大的不止高子一人,接二连三的,不少人喊叫:“明天都来分地!”
“明天分地,你们早些来,分地前,咱开一个会。”
高子问道:“曹大率,啥是会啊?”
“会就是咱大家伙坐一起,说说话!你们还不太了解我,我也不太了解你们,咱们大家伙儿多说说话,彼此增进一些了解。更加了解了后,我再说什么,你们就不致会像前几天我给你们分粮时,你们不相信,今天说给你们分粮时,你们半信半疑了!”
高子等有的挠头,有的讪笑,大都颇是尴尬。
曹幹哈哈一笑,说道:“行了!天色不早了,今天咱就先说到这儿,明天你们早点来!”
乡民们怀着种种不同的心情,分别离去。
等这干余乡民去远以后,曹幹问上到了台上的胡仁、王敬等,说道:“我刚才的话说的咋样?”
胡仁举起大拇指,说道:“说得好!”
曹幹摇摇头,说道:“不行,我觉着我说的不行。改天,我得请教请教张公、苏先生,请他俩给我指点指点。”
王敬笑道:“校尉说的挺好了。换了是我,绝对说不了这么好!”
李顺问道:“小郎,诉苦大会今儿个不开了?”
“今天时间上来不及了,我刚不是给乡亲们说了么,让他们明天早点来,开个会,明天开!”
如果是南乡的百姓们一动员,就全都来参加诉苦大会,那诉苦大会自是今天便开;百姓们不好动员,曹幹临时换了办法,诉苦大会就只能等到明天再开了。
曹幹攻下了任家坞堡,和他今日分粮、承诺明日分田的举动,以及他演讲的那篇话,在任城县的五个乡中人口相传,一夜之间,便迅速地传开了。
听到这些的各乡士民,有的震恐,有的惊讶,有的猜疑,有的激动。
第二天一早,昨天来领粮的乡民,大多数都又一次来到了任家坞堡。虽然昨天来领的乡民,有的今天没来,可今天来的乡民人数比昨天更多了,这是因为其余乡的乡亲来的比昨天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