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吏答道:“回方公的话,下吏所遣之斥候,尚无回报。”
“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回报?”
这个从吏猜测说道:“也许是路上难行,故此耽搁住了?要不我再派个斥候去探?”
“多派几个,务要把驺县目前之局势打探清楚。若是贼兵尚不知我部来援,如我所料,竟真的是已经重新开始攻城……,诸位,那咱们今天到了驺县城外后,便先打上一仗!”
一个从吏问道:“打上一仗?方公此言何意?”
“贼若果是已重新开始攻城,我等趁其不意,由后袭之,与城上前后夹击,纵不一举克贼,亦可取一胜矣!”方励解释过了自己的想法,命令一吏,说道,“你转回去,去找功曹,把我此意禀报与他,听听他是何意思。他若同意,就请他率主力加快行进,咱争取早点赶到驺县!”
受令此吏应诺,便折身回去,去寻后边的功曹禀报。
功曹所率之这支鲁县援兵的主力,共一干五百余人,落在后头大约两里多地之处。
新的斥候也很快被派了出去。
方励领着先头部队,沿道前行。
……
“校尉,贼郡兵的先锋已到,越来越近了!咱下去吧?”胡仁紧张的说道。
曹幹沉稳地说道:“胡大兄、大李大兄,你俩现在下去,各回曲中,务要把咱的部曲稳住,不许暴露目标!这只是郡兵的先头部队,其之主力尚在后头。不等其主力到来,不准进攻。”
胡仁、李顺应诺。
尽管明知郡兵的先头部队距离尚远,不可能看到他们所趴着的这片丘陵上的情况,他两人还是不由自主的弯着腰,尽量的藏着身形,小心翼翼地下了丘陵。
李铁说道:“小郎,我也下去吧?给咱部曲们做做战前的鼓劲。”
“好,李大兄,你也去吧。”
李铁也下了丘陵后,丘陵上便只有曹幹和褚交等几个他的亲兵了。
褚交偷觑曹幹神情,见曹幹仍是心神气定,脸上无有半分紧张的神色,乃至他还顺手拽了根甜草,放到嘴里咀嚼了起来。褚交当真是佩服他的心性,说道:“郎君,你就一点不紧张啊!”
“仗都打了多少了!这点小阵仗,我要再紧张,我还能做你们的部率么?”
曹幹开了句玩笑,旋即收起笑容,向褚交下令,说道,“等会儿打起来后,我的军旗就由你来掌。我到哪里,你就举着旗跟到哪里。”
“小郎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小郎,你要亲自上阵么?”
曹幹说道:“此战关系到咱们接下来直取鲁县,必须得打赢才成,我当然要亲自上阵!”
两刻多钟后,郡兵的先头部队,进入到了设伏圈。
曹幹仍还在丘陵山趴着,他回头去看隐藏在丘陵后边的本部战士。
战士们隐藏的很好,虽然他知道那里隐藏的有本部的战士,可大眼洒过去,亦是看不出来有人埋伏,所见者唯茂密的林木、荆棘。
收回视线,转回头来,曹幹又往大道对面去看,对面也是一样,亦看不出有人埋伏的痕迹。
进入包围圈的郡兵的这股先头部队,从曹幹趴着的丘陵边上络绎经过。
多是步兵,骑马的只有三四人。
曹幹的目光在行在这股先头部队最前的一个骑马之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这人不到四十年岁,穿着百石吏的服色,配着剑,左右围簇了数个吏员,及后有两什郡兵护卫。此人,当即是这支先头部队的主将了,却也不知是鲁县郡府或都尉府的何吏、谁人?
不管他是谁,对於曹幹来说,也就是稍微的多看他两眼罢了。
一个先头部队的主将,不值得重视。甚至可以说,这整支鲁县援兵的主将也不值得重视。
需要重视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要把这支鲁县援兵尽皆歼灭!
褚交轻声说道:“小郎,贼郡兵的先锋要过去了!”忽然想到了个问题,着急地问道,“小郎,贼郡兵的主力还在后头……”朝北边望了望,此时,郡兵的主力部队已可望见,说道,“他们两部间相距得有两里来地,咱的埋伏圈可没两里长啊!这股先锋要是出了咱的埋伏圈?咱可就打不着它了啊!咋办?”
“咱的埋伏一起,这股郡兵的先锋一定会折还来救它的主力。褚交,这点心,你就不用担了。”
褚交系是因为紧张,才想到的这个问题,曹幹笑着一说,他便醒悟过来,说道:“是,是!”
郡兵的先锋走得不快,一刻多钟,才出了包围圈。
随由他们出了包围圈后,又等了一刻多钟,郡兵主力的前部进到了包围圈!
……
上次南成城北,伏击庞彩所率之东海郡兵时的情形,在刘昱眼前如一帧帧的画面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