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屯共一百五六十人。郭赦之屯人多些,近百人,谢彭祖屯人少些,六七十人,以“队”为规模,分成了四个进攻单位。每队各抬一架长梯。在郭赦之、谢彭祖的率领下,於夜下出营。
曹幹、张曼、李顺、李铁、胡仁等,以及陈获,登上了营中的望楼观战。
同一时间。
孙卢营的辕门亦开,也是两屯战士的规模,扛着几架长梯,从其营中鱼贯而出。
在孙卢营的望楼上,刘昱、陈直、孙卢等皆在,也都在观战。
刘昱紧张里带着期待,说道:“今晚夜色助我!此回夜攻,当能获成!”
下午的时候,天色就转阴沉了,入夜以后,云层密布,星月无光,望之远近,漆黑一片。只营中、城头有稀疏的火光。这样的夜色,的确是有利於夜袭。
陈直、孙卢等也很期待。
诸人聚精会神,俯视出了营的那两屯夜攻部队。
这两屯部队,俱是孙卢部的精锐,系乃孙卢本曲的部曲。
其内的义军战士无不是久经沙场的老部曲,一些是跟着刘昱从东郡到徐州的,一些是虽为后来投入刘昱部中,但却也南成、业亭等战都有参加的。
刘昱帐下,现而今,尽管大家公认曹幹的本曲最能战,可孙卢向来是认为,他的这两屯部曲,比之曹幹的部曲,亦不遑多让。这三天的攻城,似乎也证明了这点。尽管屡攻之下,孙卢负责的这面攻势,毫无收获;可曹幹那边,不同样也是没有寸进?这不就说明了双方战力相当!
——只能说,孙卢的这个比较,也有他的道理。
且不必多言。
只说刘昱等看着这两屯战士出了营后,没做太久的耽搁,只在营外停了稍顷,重新集合、组织了下攻城的队伍,随后,便即抬着长长的梯子,静悄悄的摸黑往驺县城的城墙而去。
抬眼朝城墙上观之,离得挺远,但亦能看到,城头上此时的守卒数量,明显不如白天时多,亮的有火把,然火把只能把城头和城墙近处照亮,远一些的地方,像护城河外,就照不到了。
刘昱说道:“城头火把光亮有限,夜攻此之两屯,顺利的摸到城壕处,当是不成问题。”
陈直同意,说道:“不错。摸到城壕处,应该是没啥问题的。而只要能顺利地摸到城壕处,从城壕到城墙,片刻即可冲到。长梯竖起来,紧接着就能展开攻势!”
刘昱接口说道:“城上就算是在此两屯部曲摸到城壕处时,发现了咱的这两屯部曲。如姑丈所言,自城壕到城墙距离甚近,料城上也一定是来不及再调守军上城,补充城防。城头守卒此时不多,此两屯部曲悉我部之精锐敢战士也,一鼓必可即冲上城头!”
说话间,这两屯夜攻的义军战士,行速不慢,已经离营稍远。夜色太深,天光太黯,这两屯义军战士又没点火把,混入到黑漆漆的夜中,刘昱等已是看不太清了。
刘昱停下了话,张大了眼睛,尽力地往那黑夜中寻找。
起初,尚能约略辨出这两屯战士的影子,不久,影子也辨别不出了,放目望去,城墙与营墙之间,只有如墨浓稠的夜色。望楼上没人再说话,悄然寂静。整个营中,提前被孙卢下了严令,禁止任何人喧哗作声,亦一片沉寂。唯闻望楼边上孙卢的将旗,被夜风吹动,飒飒作响。
孙卢低了说句什么。
刘昱问道:“你说什么?”
“将军,起风了。”
刘昱这才感到,望楼上四面来风。
风里带着湿意,——似是要下雨的样子。
他吃了一惊,说道:“哎呀,今晚不会下雨吧?”
陈直望了望夜色,夜色阴暗,乌云密布,他拽住衣袖,伸出手去,感受了下才起的夜风,迟疑说道:“这风才起,应该是不会今晚就下。便是下雨,估摸也得明天、后天了。”
好像是故意和他唱对台戏。
陈直的这话才说完,蓦然间,西边夜空中,一道闪电劈过!
望楼上登被映得亮如白昼。转瞬间,闪电过去,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凉风中,豆大的雨点坠落,打在望楼的顶上,噼噼啪啪,响个不住。雷声略止,闪电又起!再次把望楼映亮。
“这、这……”刘昱目瞪口呆。
陈直、孙卢等相顾失色。
……
曹幹营中,望楼上。
第一道闪电劈过时,无备的情况下,曹幹亦是被吓了一跳。
张曼神色陡变,说道:“不妙!”急望夜空,这时雷声已起,他变色说道,“郎君,要下雨了!”
话音未落,第二道闪电已至。
胡仁也是大吃一惊,他急忙问道:“校尉,要下雨了!还打闪了。那这夜袭,咱还攻不攻?”
下雨还好,只要不下大,不但对夜攻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反而也许会夜攻还会有帮助。可是闪电就不同了,闪电一过,四野明亮,夜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