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赔笑说道:“曹郎君聪颖过顶,以我蒲柳之姿,焉敢为师?”
“走吧,咱回堂上去,看看曹幹给我禀报的是什么。”
回到堂上,看了曹幹的禀报,陈直点了点头,说道:“曹幹的营垒已成。”看向苏建,笑道,“曹幹在禀报中,向我提了个请求。苏君,不知你愿意否?”
苏建丈二金刚摸不这头脑,什么请求?为何问他愿意不愿意?问道:“敢问陈公,愿意什么?”
“曹幹说,城北邻驺县,为确保城北安全,他需常向我汇报城北、驺县的情形,料之往后与我当是军报来往颇频,却其部中识字者不多,一旦有紧急军情,他可能就顾不上就与我写军报或看我军报之事,故急需一位文佐之士,请我派个得力的人帮他。苏先生,此任委你何如?”
苏建还真不反对。
曹幹尽管常把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推到他的头上,可无论如何,曹幹对他是十分礼敬的。如果能到曹幹的曲中,日子必是会比在陈直身边好过上许多。陈直待他,说不上差,在最早知道他本为县吏时,待他的态度甚至可说很好,但现在待他,只是把他当做个帐下吏使用。一个是属吏,任劳任怨,时刻还得担心会不会因为没办好差事,引来责罚;一个是名义上的老师,去到以后,别的也不用管,只管写写军报、读读军报,差事清闲,该何选择?显而易见。
苏建拿出“唯命是从”的架势,恭谨地说道:“在下悉从陈公指派。”
“好,那就你去。你收拾下,明天便去吧。”
请苏建来本曲,曹幹其实并非是为“军报”,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他将要正式开办的“识字班”。苏建现下尚不知此点。但一天后,当第二天他到至曹幹营中时,便听曹幹与他说了此点。虽是比写、读军报多了件任务,亦无所谓了,教人识字,对苏建来说,同样是清闲之任。
却也无需多说。
……
苏建到曹幹营中日,戴黑刚从蕃县,返回到薛县老营。
刘让的妻子张客,等她下了辎车,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帐篷里去。
戴黑不明所以,被她拽着一边往帐中走,一边说道:“阿姊,你这是干啥?”蓦地想起张客曾与她有过的私下窃语,脸蛋顿时红了,小声说道,“你可别再问我那些羞人的话了!我这回去蕃县,郎君忙得很,俺俩都没咋见,话都没说几句,更别说其它!”
“哟,阿嫂,我可啥也还没问你的呀?你自己就说‘别说其它’?我看你啊,做贼心虚!哎哟哟,阿嫂,瞧你这小脸蛋,润得快淌出水来了,还说‘别说其它’?”张客打趣了她一句。
拽着戴黑进帐,不是为的问戴黑这些事,张客另有要紧的事与戴黑说,故只是打趣了句而已,她没有再接着多说。
到了帐中,按着戴黑坐下,张客在她对面也坐将下来,说道:“阿嫂,咱部里头出了件大事!”
“啥大事?”
张客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孙家嫂子说,从事打算要称‘将军’了!”
“孙家嫂子?什么从事打算称‘将军’了?……从事现在不也是‘将军’么?”戴黑没听懂。
孙家嫂子,是孙卢之妻。张客的丈夫刘让投从义军的时间虽还不长,张客到老营的时间更短,但张客有两条别人不能及之的长处,其一是,她性子泼辣,见谁都不见外,容易和不熟的人很快就熟悉;其二是,她有“家学”,会道术,房中术也会些,老营里俱是老弱妇孺,房中术姑且不论,对“道术”大部分都很相信,因而,张客在老营的日子至今虽尚未久,她在老营里已然是混得很不错了,像孙卢等这些中高层军吏在老营中的家眷、宗亲,都已与她颇熟。
张客说道:“我才听孙家嫂子说时,和你说的这话一模一样。我也是这么问她的,从事现在不已经是‘将军’了么?啥叫打算要称‘将军’了?听了孙家嫂子一解释,我才明白。”
戴黑说道:“阿姊,啥解释?”
“从事现在的‘将军’,不是真的将军,只是陈公他们对从事的尊称。从事打算称的这个‘将军’,是真将军!孙家嫂子说,从事连将军的名号都想好了!你猜,从事打算自称什么将军?”
戴黑听明白了,什么“真将军”、“假将军”的,实即是刘昱打算以‘从事’为自己的名号,而打算以“将军”自领了,便问张客,说道:“什么将军?”
“从事打算自称‘光汉将军’。”
戴黑怔了下,说道:“‘光汉’,啥意思?”
“还能啥意思!阿嫂,光,光复,光汉,不就是光复汉家的意思!”
戴黑恍然大悟,“哦”了声,说道:“是了,从事一直都想光复汉家,整个‘光汉’的称号,倒也是不奇怪。……不过阿姊,你说的这事儿,是真的么?”
“咋真的、不真的?我不是给你说了,这是我从孙家嫂子处听来的!昨天晚上,我听她说的。昨晚,孙家嫂子请我去她帐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