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昱皱眉说道:“我不是让你说清楚点么?什么他的胆勇正可为我等所用?你再说清楚点!”
“从事,假设守蕃县之将是个胆怯之辈,敢问从事,当面对咱们的攻、扰时,他会怎么做?”
刘昱说道:“自是龟缩城内,不敢出城,任我等攻之、扰之。”
“那么,从事,再又假设守蕃县之将不是个胆怯之辈,而是个像程笃这样用胆勇的人,当面对咱们的攻、扰时,他又会怎么做?”
刘昱是个聪明人,他顿时听出了曹幹此话蕴藏的含义,他犹疑片刻,说道:“……,曹幹,难不成你认为,咱们再去攻蕃县城时,程笃会敢主动派兵出城迎战?他若敢派兵出城迎战,这当然是就给了我克城的机会,但从咱上次围攻蕃县的情况来看,他只怕是不会敢派兵出城的吧?他要敢派兵出城迎战,上次咱围攻时,他就派兵出城了,又何必等到咱再围攻时?”
“从事,围攻的情况下,他可能不敢派兵出城,可如果是骚扰的情况下呢?”
刘昱说道:“骚扰?”
“比如说,我与吴军侯曲,渡过南梁水,深入到蕃县境内,扰掠四乡。从事、大家、陈公,这种情况下,你们觉得程笃他会不会敢派兵出城,来与我和吴军侯曲作战?”
刘小虎思忖说道:“以他敢设伏诱你此举看之,……阿幹,他还真说不好会敢派县兵出城。”
“大家,我认为,不敢说十成把握,但至少八成把握,他是会敢派县兵出城!”
刘小虎问道:“阿幹,你为何有这么大的把握?”
“大家,这两天,我一直在思索此事,反复地猜酌了程笃此时可能会有的心态。他为何会敢於在吃了败仗、城被围攻之后,出城截击过境的王军侯曲?要知,王军侯曲只是过境,并不是去打他的蕃县城的,他其实完全是可以放由王军侯曲过境的,可他却出兵了。不仅出兵,他还是亲自率领,并且更进一步,他还搞了个‘设伏’之策。这些说明了什么?”
刘小虎入神的听着,不由自主地顺着曹幹的话,问道:“说明了什么?”
“这一切,都只说明了一件事。便是,程笃现下急迫地想取得一场胜利!”
刘小虎说道:“取得一场胜利?”
“他为何想要取得一场胜利?”
刘小虎听得太入神,不知不觉成了曹幹的应声虫,说道:“对呀,他为何想要取得一场胜利?”
“无它缘故,只能是因为一个原因,即蕃县城内现必是人心惶惶,他急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定城中的民心!大家、从事、陈公,因此我有八成的把握,只要我和吴军侯曲渡河北进,深入蕃县境内,扰掠乡间,程笃就有八成的可能会派兵出城,来与我和吴军侯曲战!”
刘小虎拍手说道:“不错!他的设伏之策,未能得逞,这一场胜利,他没能得到。那阿幹你与吴明曲若是渡河,深入其境的话,出於急切希望得到一场胜利之故,他是会有极大的可能派兵出城!……且则,还有极大的可能,仍是他亲自带兵出城!”
“然也。大家、从事、陈公,只有求得一场胜利的欲望,或不足以促使程笃很大可能的派兵出城,可再加上他的胆勇,他派兵出城就是极有可能了!故而我适言说,其之此勇,正是我等破城之机。”自己想到的攻下蕃县城的计策大致已经说完,曹幹话接最先,做了个总结。
刘昱考虑了会儿,说道:“你和吴明曲渡水过去,就算是真如你所说,当真是把程笃、县兵调出城了,但调出城之后呢?”
“我之愚见,可在我与吴明曲渡河前,再用前次绕击南梁水北岸之蕃县县兵此策,从事令一上将,率精卒兵马,潜行间道,循上次所经之路,再一次的提前埋伏在蕃县城外。如此,在等到程笃或亲率县兵出城、或遣县兵出城后,抓住机会,即趁其之虚,发起猛攻,城必可克!”
刘昱、陈直、刘小虎再次对视一眼。
三人面上,皆现喜色。
刘小虎说道:“阿幹,你之此策大好!”问陈直,说道,“姑丈,你以为呢?”
“此策可用!”曹幹适才在说到可用上次之策,仍派一人带兵提前埋伏到蕃县城外时,只是说了“令一行将,循上次所经之路”,没有说这个“上将”最好是谁,却他不说,诸人也心中有数,此“上将”非陈直莫属,陈直回答过刘小虎,便主动向刘昱请缨,说道,“郎君,曹幹此策可以一试。郎君若亦觉可用,就还由我率精兵潜行绕道,提前到蕃县城外埋伏!”
刘小虎、陈直是刘昱最为依赖的谋主,他两人都认可了曹幹的此策,刘昱如何会有异议?
他决断说道:“好!就试一试曹幹此策!曹幹,你之此策若用,你以为何时用最为合适?”
“尽早为好。以我之见,最好是现在就开始部署,至迟明天,陈公就率精卒出营,潜行往蕃县城外。我与吴军侯曲,则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