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脑子快绕不过来了,他说道:“小郎,你直接下命令吧,咋改编,往后咱都咋做,你直接给俺们说!俺们都照听,照着做就是了。”
“做事情,不能只去做,还得知道为何去做,这才行。所以,我刚才才会给诸位大兄解释何为‘阶级’等等。不过大李大兄说的也是,一下子,想全让诸位大兄明白我之所思所想,是有点难,这样吧,有关阶级等等方面的东西,今天就先不多说了。我抽出时间来,自先整理一下,编个教材,等我教材编好,我也办个班,每隔四五天,便给诸位大兄讲一些。”
李铁、李顺等人都道:“好啊,小郎,这样好!”
“我便按大李大兄的提议,直接说我关於这次改编的想法,与诸位大兄说一下。”
李铁、李顺等人聚精会神,倾耳细听。
曹幹说道:“‘上下平等’,是底色、是原则,已经说过。关於这个原则,我加上一点细节上的东西,诸位大兄若无异议,咱曲从今日起,定下个规矩,便是往后凡有新卒入曲,当天晚上,伍长要给分到其伍的新卒洗脚。包括老部曲也是。老部曲,不要求伍长给之洗脚,然当咱们长途行军之时,要求伍长每天晚上检查本伍兵卒的脚有无起水泡,若有,伍长要给以挑破,要给起水泡的兵卒用热水烫脚。洗脚之余,本伍兵卒的各项日常生活,伍长亦都需要像洗脚、挑水泡这样的给以关心。……在关心部曲方面不止是伍长啊,什长、队率亦都如是。”
诸人面面相觑。
李顺不解说道:“小郎,关心部曲生活,这我懂,为啥要给部曲洗脚?”
“大李大兄,比方你是新卒,你刚到咱曲中,你是什么心情?”
李顺试着设身处地的想象了一下,说道:“我会不安,还可能会害怕、担忧。”
“对呀,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是经常要打仗的部队里边,本伍、本什、本队、本屯,身边都是‘凶神恶煞’,再是胆大的人,只怕也会有担心自己会不会受欺负?新卒如果有这个担心,他能够很快地融入到咱曲中么?他不可能会能的。这个时候,入了曲中的头天晚上,伍长亲自给他洗了脚。大李大兄,我再问你,若这个新卒,你又是会何心情、感想?”
李顺笑道:“那我肯定就不担心了啊,伍长都给我洗脚了,我还担心啥。”
“现在你明白我为何提出这个细则要求的原因了吧?”
李顺连连应道:“明白了,明白了!”
郭赦之钦佩地说道:“也就小郎能想出这办法来!这办法好,真是好。一个洗脚,不但立刻就打消掉了新卒的担心,而且伍长都给你洗脚了,以后不管操练、还是上阵打仗,也肯定都愿意听伍长的命令了啊!……不行,小郎!”
“什么不行?”
郭赦之说道:“我也要给我部曲洗脚!我今晚就给他们洗!”
诸人听得他此言,不禁都是大笑。
曹幹笑着说道:“赦之,你屯中百十号人,你一个晚上能给他们洗完?你咋洗,你让他们排着队,让你洗?”
“我一晚上洗不完,我分几个晚上洗。我一个什、一个什的洗!”
曹幹说道:“好!赦之,你有这个念头很好。你可以按你的念头去做,等你把你屯部曲的脚都洗上一遍后,你再看看你屯部曲对你的态度,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大李大兄,你也注意一下,完了之后,告诉与我。”
郭赦之主动愿意这么干,不妨就让他干一干,也权当是做个“试验”。毕竟,给新卒洗脚这事儿,曹幹前世时,亦只是限於听闻,他没当过兵,真正的效果何如,他没亲眼见过。
郭赦之、李铁应诺。
“‘上下平等’,先说到这里。改编之第二项内容,是我方才提过的识字班,咱现在的识字班,只有苏先生一个人教,能跟着苏先生学的只有你们军吏,普通的部曲极少能有机会跟着学。我准备在咱曲中,把识字班也办起来。由谁来教呢?我是一个,王庭识字,待他学完军法,他是一个,诸位大兄跟着苏先生也学过些时日的字了,军事方面的主官,……军事主官,即是大李大兄、赦之、狗子、万大兄、刘大兄、张大兄你们,你们不必教,李大兄、邓大兄,你们政委们也都算一个,把你们从苏先生那里学来的,教给咱曲识字班的部曲。”
诸人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