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太监从殿外走了进来,朝着安南国君陈哲平禀报。
陈哲平先是看了看一旁的宰相胡季犛,而后对着侍从吩咐道:
“传他进来!”
“是!”
一会儿使者便面露沮丧的走了进来,对着陈哲平和胡季犛二人行了一个恭敬的礼仪。
胡季犛冲其摆了摆手,询问道:
“起来吧,事情办的怎么样?”
“大明那边同意了吗?”
使者摇了摇头,而后将李进的话原原本本做了个转述。
胡季犛听后,当场气的大怒不止,破口大骂道:
“他们简直欺人太甚,得寸进尺,竟然还妄想向我们要五百万两银子,这是赤裸裸的勒索,敲诈!!”
“大明堂堂天朝上邦,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那可是五百万两银子啊,胡季犛一想到要拿出来那么多的银子,他的心脏就忍不住的骤跳,即便是他权势滔天,安南也凑不齐这笔银子!
比起胡季犛的愤怒,端坐在上首的陈哲平虽然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实打实的狂喜不已。
毕竟他只是傀儡,如果大明打了过来,只要能灭掉这个胡季犛,自己必然能重掌大权。
毕竟安南可是大明的藩属国,大明肯定会扶持自己坐上王位的。
使者垂着头颅,听着胡季犛的怒骂声,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就怕惹火上身,毕竟他还想多活些时日。
胡季犛在大骂了几句之后,神色逐渐阴冷起来,整个殿内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中。
过了一会,胡季犛才冷冽开口,朝着使者吩咐道:
“你继续出使大明,告诉那些人,就说我国没有这么多银子,我们也只愿意赔偿五万两白银。”
“不过我们可以赔礼道歉,甚至发布圣旨,向大明的船员正式赔罪,希望大明不要逼人太甚,否则我安南也不怕拼死一搏。”
“到时候,我五十万安南大军,必定与大明刀兵相见。”
面对胡季犛的吩咐,使者则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只得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人,如果那大明还是不同意该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使者突然又想到之前那李进傅友德那两个大明官员,他觉得大明肯定不会同意的,这次前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闻言,胡季犛脸色阴沉,杀气四溢的说道:
“不同意?那就战!”
使者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来不及行礼,就慌忙转身离开了,出了门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大明军营行去。
...
大明军寨。
“大人,那位安南使者又来了!”
传令兵再次朝着李进禀报道。
傅友德一脸不屑道:
“真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他来的这么快,不会是那个什么安南王同意咱们的要求了吧?那咱们还打不打?”
李进摇了摇头,而后看向传令兵吩咐道:
“让他进来吧!”
傅友德不确定的问道:
“你说那安南真能给咱们这么多银子吗?”
“他们当然不会给!”
李进非常确定安南不会给,因为此时的安南掌权人不是国君而是逆贼胡季犛,倘若是真给了大明五百万两银子,那和割他的肉有何区别?
而且,安南国库到底有没有五百万两白银,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疑问句,毕竟大明国库之前都没有这么多银子!
当使者再次进入明军营寨后,一见到李进,便直接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一直不敢抬头。
李进见状,愣了一瞬后,不禁笑道:
“使者行礼如此郑重,必定是有好消息告诉本官。”
“是不是贵国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如果是这样的话,待我收到银子之后,第二日就会让人撤军离开。”
使者苍白了脸色,哆哆嗦嗦的解释道:
“启禀大人,我家王上愿意道歉,也愿意发布诏书,向大明商人赔罪。”
“只是…只是那五百万两银子,对于安南来说实在是太多了,安南国小民弱,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还望大人恕罪。”
李进听后点点头,看起来并未生气,只是耐心的问道:
“哦?那不知你们愿意拿出来多少银子?如果差的不多的话,本官倒也可以原谅你们。”
使者低着头,看不出神色,只是舌头打结似的回道:
“五...五...五...”
见使者这副怂样子,一旁坐着的傅友德当即不耐烦的怒骂道:
“五五五五什么?难道是五十万两?你们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使者咽了口唾沫,额头也冒着冷汗,只得闭着眼睛强撑道:
“是五万两。”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