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镶点头:“王爷说的是。”
朱七牛吩咐道:“毛大人,我不在京城的这些时日,就烦劳你看顾我的家人了,若有紧急情况……。”
“王爷放心,到时我会第一时间让人保护他们躲进地下密室,那里有我们陆续存储的各种粮食、蔬果、干肉、方便面、自热火锅等,足够吃上好久。我则会在外面带着兄弟们隐藏下来,等待王爷带人反攻。”
“很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王爷,四王那边……?”
朱七牛道:“此次离开京城,只要运作得当,倒也算得上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到时候我会让人联系你的。”
“明白。”
毛镶走后,朱七牛兀自在书房里待了很久。
家里其他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只当朱七牛是看书看入迷了。
黄月英却不这么看,于是她也来到了书房。
“小姐姐你来了。”
“七牛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朱七牛叹了口气:“虽然说得很好,可我不在京城的话,这边到底缺个人主持。
毛镶他虽然经验丰富,见识广博,善于打探情报、安插探子、查案等等,可到底习惯于隐藏在黑暗之中,对政务和军务不够熟悉,对朝局的把控和大局观都差了些。
我担心没有我掌舵的话,万一京城这边出了什么紧急情况,他没法处理的很好,到时候搞不好会误事。”
黄月英微微有些惊异:“毛镶?那不是前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吗?他还活着?”
“你为何会以为他不在世了?”
“以他这样的关键位置,居然能熬走三位皇帝,可真是不容易啊,我原以为太祖高皇帝最起码也会在驾崩之前先赐死毛镶。”
朱七牛笑道:“说起来毛镶能活下来,跟你也有些关系。”
“哦?”
“还记得咱们一起主持的那场纪念开国的晚宴吗?”
“是。”
“正是那首孤勇者,让太祖高皇帝动了恻隐之心。”
黄月英了然:“原来如此,看来太祖高皇帝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像他这样动辄兴起大案的人,居然能让毛镶这样的人活下来。”
“是啊,所以我对他的感情也很复杂。”
“就像我对我爹一样?”
“差不多。”
“哈。”
和朱七牛一起挤在太师椅上坐下,黄月英伸手搭住了朱七牛的肩膀:“闲话说完了,该说正事了,七牛,你想我怎么做?”
“哦?你怎么会以为我有事要麻烦你?”
“你连毛镶活着以及为何活着都跟我说了,应该不止是为了闲话家常吧?你还特意提起了那场晚宴,我猜你一定醉翁之意不在酒。”
朱七牛苦笑:“小姐姐就是聪明啊,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把公事带进家里来。”
“说什么傻话呢,七牛,若不是小姐姐我足够聪明,你的这些话我也听不明白啊,那你又怎么好对我委以重任呢?
作为夫妻,我们理应同甘共苦,共同进退,总不能你整天忙忙碌碌,操心劳力,而我就只负责吃吃吃和买买买吧?”
朱七牛亲了口小姐姐的侧脸,忽然说道:“你仿佛在内涵灵儿和桉儿。”
黄月英吐了吐舌头:“嘻嘻,我没有。”
朱七牛‘哈’了一声:“那我可就说了?”
“嗯嗯,说吧,你都不知道我多想当个男人,或跃马疆场,或纵横朝堂,或仗剑天涯,如今可算被我逮到机会了。”
朱七牛又是一笑,随即开始缓缓讲述先帝驾崩前后发生的那些事儿。
黄月英起初还只是静静听着,听到先帝驾崩前也想见七牛一面,却被朱允炆强行裹挟着不得不慢慢赶路,她不禁泪流满面。
“先帝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啊!七牛,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兄弟。”
朱七牛擦了擦她的眼泪:“谁说不是呢,所以才显得当今皇帝该死啊!偏偏他既无德也无才,眼看着就要把大明带入深渊,为了大明,为了雄英,为了太祖高皇帝和太宗文皇帝,我不得不有所动作。”
然后朱七牛又讲起了徐皇后身怀有孕的事儿。
因为朱七牛的关系,黄月英以前经常入宫,跟徐皇后处的跟闺中密友一样,虽然不至于无话不说,但属实超越一般的婶娘和侄媳妇儿的关系,更超越一般的皇后和臣妇的关系。
得知徐皇后苦盼已久的孩儿终于还是怀上了,黄月英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
“太好了,她盼这个孩子可是盼了快十年了!细算下来,这孩子差不多已经出生了吧?”
“前两个月应该就出生了,但吕宋距离这里太过遥远,消息的传递又需要防着朱允炆,自然快不到哪儿去,所以我这边还没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