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来,朝着躺在地上的李治踢了一脚,怒喝道:“起来,别装死!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
人都晕死过去了,怎么说清楚?
感觉到这一脚的力道,不少人心中暗道,这位长乐先生对自己亲弟弟都这么狠,那要是真的寻仇?岂不是……下死手?
就在这时,崔景玉开口了,“长乐先生,如果您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不如问在场的同窗。您这位弟弟,别看年纪小,心眼可不少,未必会跟您说实话。”
长乐黑着脸又踢了一脚,“行,装死就别起来。”
然后转过头来,朗声说道:“参与今日之事的,全都站出来。一个个说。其他同学做个监督,谁如果说了假话,告诉我。”
“谁先来?”
我!
郑家兄弟的郑学武站了出来,“既然先生想听,那今日就跟您说个明白。各位同窗做个见证,我郑学武若有半句假话,情愿当场给诸位打死。”
“四十天前,李治带着五个跟班狗腿拦住了我们兄弟,无礼要求我们轮流给他洗衣服……”
“还有我,我比郑家兄弟被欺压的还早,但我比他们幸运,我不用轮换伺候李治。只因有一次我看不惯他带人欺负同窗,仗义执言了两句,就被李治带人连续三天拦路追打……”
“还有我……”
……
听着同学们潮水般的诉说,长乐的脸色越来越黑。原以为乖巧可爱的小九,没想到竟然在书院短短不到三个月时间,坏事做尽?这小子才十一岁呀!
渐渐的,看到长乐公主情绪不对,不少还有些小事情没轮到诉苦的,也都声音低了下来,直到最后彻底没人开口,都看着长乐公主。
沉默片刻,崔景玉站出来说道:“长乐先生,如果您不相信同学们说的,可以问问这些人,他们都是九皇子的跟班。”
这时,有人小声啐骂道:“如果不是这帮东西自愿助纣为虐,李治一个十一岁的小子,能打得过谁?”
“没错,院长三令五申,书院同窗自立自强,连书童都不能带,自己洗衣服打饭。可这帮孙子主动去跪舔,甘愿当狗,如果不是他们为虎作伥,就凭李治一个小子,不被欺负就不错了,轮得着他整天耀武扬威的?”
……
长乐公主眼神冷冽的看向了李治的一帮狗腿,伸手指向一人,“你,你来说。”
啊?我?
对方吓得腿肚子直哆嗦,“说、说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九皇子强迫的……”
长乐瞪了一眼,“废物!旁边那个,你说,从李治强迫别人洗衣服打饭说起。谁出的主意,怎么做的,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敢有半句假话,看见这只猛虎了吗?当场让你给他当口粮。”
这货倒是胆子大,可听到给老虎当口粮的时候,还是没扛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尿都吓出来了。
“别、别别,我说,我什么都说。”
“欺压世家子这个主意是吏部五品主事的儿子胡亮出的,胡亮我们是同一批追随九皇子的人。胡亮说,九皇子是皇子,院长是他姐夫,跟九皇子打好关系,在书院肯定吃得开。所以我们就自愿给九皇子跟班跑腿。”
“后来世家的子弟入学之后,胡亮又说世家子往年在长安城里耀武扬威的,现在低头入了书院,想必不敢惹事。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报报仇,一雪前耻呢?”
“于是他就出了个毒计,让九皇子带上所有跟班,大概百来人吧,去找世家子里面年长的谈判,威胁他们服软,每家派出两人当跟班伺候九皇子,否则的话,保证一个月内把他们赶出书院。”
“住口,你敢诬陷小爷,我……”旁边不远处人群里一个人涨红了脸大喊,想必这位就是那狗头军师胡亮了。
小长乐随手掏出一枚铜钱,屈指一弹,直接打穿了这厮举起的右手手掌,痛得他倒地打滚,哀嚎不止。
“你,接着说。”
“遵、遵命!原以为这群世家子会反抗一下,我们可能需要打一架。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一群软蛋,次日就送来了十二个人当跟班。”
崔景玉破口大骂:“呸!我们不想惹事,不代表我们是软蛋。念在九皇子年幼需要照顾,我们出几个人,照顾一下他的生活,纯粹出于对同窗的照顾,同窗之谊。没想到我们一片好心的退让,却被你们当成懦弱苟且?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善被人欺!”
“没错,软蛋不软蛋,今日已经见到分晓。谁若不服,再来打过!”又一人站了出来。
长乐公主挥了挥手,再次示意那人,“你接着说。”
“表面上说的是让他们送人当跟班,实则是让他们过来轮流当小厮,伺候九皇子衣食起居,随意驱使打骂。”
“后来有人心生怨气,偷偷在给九皇子打的饭里面吐了口水,几天之后事发,九皇子勃然大怒,把这十二个人全都狠狠揍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