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为太子妃一直没有身孕,连带着施龄龄也一直在服用避孕的汤药。
太子妃的近侍女官忧心忡忡道:“只怕这药不够牢靠呢,那个农家女不是说很有些运道吗?”
另一个女官听罢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便道:“怀上了又能如何?打下来也不过是一副药的功夫罢了!”
她们说这话的时候,就当着施龄龄的面,显然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也不觉得需要在意她的想法。
更可悲的是,在蔡国的宫廷里,她们是完全有能力将这席话变成现实的。
而比这更更可悲的是,施龄龄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可能是怀孕了!
她的月事一向都很有规律,从不推迟,但是这个月,虽然来了,但却少得可怜,而身体上的某些反馈也告诉她,她的肚子里很有可能正孕育着一条小生命……
施龄龄其实不怎么喜欢孩子,更不想跟个繁殖机器一样连生上九个儿子,但是这绝对不意味着她喜欢被人灌药打胎——就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打胎药根本就不靠谱儿,轻则下身流血不止,重则伤及内脏,一命呜呼!
而这两个结果,无论轻重,都不是施龄龄想要的。
她头一次动了点小心机,试探蔡国太子对于此事的看法,而对方的反应却让她如坠冰窟——太子妃是你的主母,你是她的奴婢,只管顺从便是,她并不是恶毒的人,难道还会要你的命吗?
施龄龄心都凉透了,考虑了一宿,果断的借住一场火灾润了。
离开宫廷八个月后,她临盆生下了一个孩子。
施龄龄汗津津的躺在塌上,心想这也是我的孩子呢!
当然要好好的把他养大。
但后边的事情就变得古怪起来。
听说太子发了疯,下令休弃了出身高贵的太子妃,只是因为她曾经欺辱过他心爱的侧妃。
又听说那位死在火灾中的侧妃其实根本就没有死,而是金蝉脱壳,离开了宫廷,而太子正在上天入地,四处搜寻她的踪迹……
施龄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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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在发什么癫啊?
孩子死了他来奶了?!
我活着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对我也不咋地啊,这时候装什么情圣?!
施龄龄就当是耳边刮过去一阵风,只一心一意的做买卖赚小钱钱,顺带着教养儿子,哪知道忽然有一天,那狗男人就来到自己身边了!
“龄龄,我错了,当初是我对不住你,都是那个恶毒的女人蒙蔽我,我才会那么对你……”
“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好吗?”
施龄龄:“……”
啊这。
大哥,有一说一,虽然太子妃有点恶毒在身上,但是人家行事还是很坦荡的。
毫无遮掩,就是大大方方的坏。
倒是你,肚子里没憋好屁,嘴上还跟抹了蜜似的,说这么好听,愣是没办过什么人事儿。
你保护过我一回吗?
这些年施龄龄在外也攒下了一份家业,早就把全家人送到了别国,此时手下也有些能人,倒不是很惧怕蔡国太子——打不过咱就跑呗!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手把手抚养长大的,从小就聪明异常的儿子忽然间来了个背刺。
这狗崽子抱着他爹的大腿不放,眼泪汪汪的看着她,说:“娘,我要我爹,我们不要走了,好不好?我想要个完整的家,我不想让爹走!”
施龄龄:“……”
施龄龄:“????”
“小杂毛,你神经病啊!”
施龄龄勃然大怒:“从小到大,他管过你吗?喂过你一口奶吗,把过你一次尿吗?是谁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是谁在你生病的时候熬夜陪伴,你不知道?!”
“你娘千辛万苦的生你,这男人就出了个寄吧,这会儿他嘚吧嘚的过来,可把你给感动坏了是吧?!”
“你俩才头一次见面,你跟我眼泪汪汪,说你舍不得他?怎么着,感情你舍得我呢,你娘就是一条贱命吗?!”
“你知道你娘在宫廷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回去之后,过去的事情都不会重演?你娘受的委屈都不要紧,只要你能抱住太子爹的大腿就行,是吧?!”
“马德!”
施龄龄两手插腰,破口大骂:“这贱男人的儿子也是贱种,白白耗费老娘几年心力,艹啊!!!”
蔡国太子:“……”
死命抱住他大腿的小杂毛:“……”
梦做到这儿,施龄龄就醒了,只是那种被至亲骨肉背叛的愤怒,却仍旧萦绕在心头。
马德,好贱啊!
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她尤且还在生气。
生你养你,都比不过第一次见面的爹,老娘就不该养你,生下来就该掐死!
正恼火间,外边人影一闪,有人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