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不远处帷幔一掀,那位丰神俊朗的、大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宰相柏彦卿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遵从他和昌华长公主的约定,为了营造长公主和宰相一心的假象,昨晚他照旧留宿内宫。
此时此刻,四目相对。
年轻的宰相脸上流露出一种【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真是令人生厌但是我心里不知为何又有点心动却不能表露出来】的复杂情绪。
最后也只是向昌华长公主行了一礼,匆匆往前朝官署去了。
那宫人见状,便又愤愤不平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好像吃了多大的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要我说,我们公主才委屈呢!”
昌华长公主神色落寞的发动口是心非技能:“别乱说。”
那宫人便气道:“殿下,您不知道外边是怎么议论您的!”
昌华长公主黯然道:“无非就是牝鸡司晨,把控朝政,荒淫无道那些话罢了。”
晨光熹微,她脸上却好像浮着一层灰色的粉,闷闷的,阴郁的,提不起精神来。
只是很快,昌华长公主又振作起来:“我的名声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这大周的天下,我越是声名狼藉,将来还政于皇弟的时候,他就会越得人拥戴!”
宫人感动的流下了热泪:“殿下,奴婢只是可惜可恨,天下人竟不知道您的这一番良苦用心!”
昌华长公主亦是泪下:“清者自清,我自己知道,不就足够了吗?”
这个世界里暂时脱离空间出来飘荡的笋人们:“……”
啊这?!
阿巴阿巴阿巴!!!
李元达两眼放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觉得始皇出去打本没意思,跟你们一起溜到这儿来……”
朱元璋嘴巴错愕的张着:“如果我没来,她就不会有机会拿着两斤重的粪勺往我嘴里灌……”
李世民惆怅不已:“所以最开始为什么不跟着始皇去看他荡平世界,而要到这里来呢?”
刘彻抄着手,微笑着精准的做出了总结:“外边的屎,没吃过的都是香的!”
其余几人齐齐转过头去看他:“……”
李元达问:“所以你觉得香吗?”
刘彻微笑.jpg
刘彻呕吐:“……yu!”
刘彻发疯:“怎么不香呢!”
其余人:“……”
李元达彻底蚌埠住了:“辅政公主为了皇弟以后得到朝臣拥护,所以荒淫无道,胡作非为……xc?!!!”
李世民彻底蚌埠住了:“搞什么啊大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赶紧把嘴闭上吧,它在往外冒蠢话哎!”
朱元璋彻底蚌埠住了:“辅政辅政,你本身就是在代替皇帝行事啊,你把人家家里搞得乌烟瘴气,说这是为了你好,你没事吧?!”
刘彻表情沉痛的做出了总结:“我是能够理解这位陌生长公主对于国家的深切关怀的,但是不得不说,她也好,如历代那些想做出一番功绩的昏君也好,能够对国家做出的最大贡献,就是赶紧驾崩!”
……
嬴政出了宫,便下令请英侯并宰相李炎往宋王府上听事,自己则先行去见宋王。
人上了年纪,每日醒的便早,此时宋王业已起身,听闻侍从匆忙来报天子前来,不免一惊。
他沉吟几瞬,道:“陛下神色如何,是舒是缓?”
侍从道:“闲庭信步,神色自若。”
宋王听罢,心下愈发狐疑。
天子赶在这个时间过来,想来是有要事相商,该当神色匆匆、面有寒意才是,偏又表现的如此自若,甚至于叫侍从先一步前来报信……
捉摸不定的事情,便不去多想,他整顿衣冠,让人搀扶着自己往前厅去面见天子。
嬴政此时已经进门,宋王拜下去的同时,他伸手将其搀住,与此同时,语气轻缓的问了一句:“叔祖父仍旧是大周的忠臣吗?”
这一声恍若惊雷,宋王听得悚然一惊,险些站不住身,然而年轻帝王的双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将他搀住。
宋王骇然抬头,正对上一双平静幽深的眼眸,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对方所想。
他立时道:“我乃是大周宗亲,先帝叔父,永生永世皆为周臣,岂敢怀有二心?!”
嬴政双手发力如初,宋王顺势起身,二人都好像浑然忘却了方才那一问一答似的,先后落座,品茶寒暄。
不多时,英侯与李炎便到了。
宋王起初有些疑惑,转念一想,又豁然开朗,深深看了坐在上首的年轻君主一眼,感慨油然而生。
真是天生的帝王啊!
只选了三个人,便轻而易举的拨动了朝纲。
自己作为宗室柱石,注定只会站在帝王那一边,却不会选择辅政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