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指尤且瞠目的蔡国太子:“去给他两耳光,让他清醒一下!”
蔡国太子:“……”
施龄龄:“……”
周遭仆从却不迟疑,快步近前,左右开弓,噼啪两下,甩了他两个嘴巴子,这才毕恭毕敬的退到了一边。
那官员又告诉施龄龄,也是间门接的告诉蔡国太子:“施姑娘,我观你言行,是有心做些事的,所以也同你多说几句。”
“我大周与蔡国不同,女子也可以建功立业,这是太子殿下赏识,你可千万要接住,别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耗费心神。”
“太子殿下说这是你的妾侍,那他就是你的妾侍,从前他怎么对你,以后你就能怎么对他。要是叽叽歪歪不知安分,索性发卖了了事,为他耗费心神事小,误了太子殿下的差事,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施龄龄感动的差点流下眼泪来,连声称谢。
那官员见她上道,脸色便柔和了几分:“咱们肩膀上担着的差事要紧,只怕要在上林苑就近住了,晚点时候我差几个侍从过去,你有什么要做的,只管吩咐他们便是。”
这显然就是要交付给她足以钳制蔡国太子的武装力量了。
又说:“我已经差人往蔡国去接你的家人过来,以后他们与你同在大周,你也无须有思乡思亲之情,只管一心为太子殿下做事便可。”
施龄龄赶忙向他行礼——对对方来说,这几句话或许微不足道,但是对她来说,却是极为要紧的!
对方麻利的将她扶起,干脆利落的道:“殿下有令,只要你能养好牛马,什么都能商量,这些繁文缛节,却实在没有必要。”
说完,便与她一道往上林苑去,又点了两个人过来,向他们示意面容涨红、满脸屈辱的蔡国太子:“再找两个人来教教他规矩!”
施龄龄与那官员一道,头也不回的走了。
蔡国太子僵立在原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是因为那两巴掌,而是因为自己所蒙受的奇耻大辱。
然而更大的羞辱还在后边。
很快,先前被那官员吩咐的侍从带了两个中年婆子过来,像是看待货物一样的随意指了指,说:“这是个别国来客,一位妈妈且来教一教他本地的规矩。”
两个婆子应了声。
年纪大些的婆子问:“这是个赘婿?”
蔡国太子就跟被扎了一下似的,差点原地弹起来。
你才是赘婿,你全家都是赘婿!
这时候做赘婿的都是些什么人?
跟奴婢差不多!
一旦朝廷征发徭役,臣妾(地位卑贱的男女)、罪犯,赘婿都是排名靠前的人物,可想而知赘婿的地位低到了什么程度。
看管他的两个侍从附和的点点头,说:“没错,他不是赘婿。”
蔡国太子心头堵着的那口气还没松开,就听对方继续道:“是太子殿下一位门客的男奴。”
蔡国太子:“……”
蔡国太子痛苦不已:“还,还是赘婿吧。”
……
施龄龄之于嬴政,只是忙碌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作为一国太子,诸多繁琐事项上他无需亲力亲为,但是立身所在的这艘大船,却免不得要亲自把舵。
如今大周的将士们正在厉兵秣马,为出关征战做着准备,公孙仪与云葳业已改名换姓潜入郑国,意图不战而屈人之兵,墨家在玉真子的协助之下,已经初步实验出了火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将其作用到军事上。
而国内那些因为他空置太子家令而意识到他当初驱逐公孙仪只是做戏的贵族们——特指愚蠢的那一拨儿,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有心怀不敢的旧贵族去拜访(前)皇长子,这事儿云葳知道,嬴政知道,甚至于连皇帝也知道。
只是他们都对此持有着相当平静的态度。
对于皇帝来说,他自觉已经超额尽到了父亲的本分,儿子一定要寻死,他也没办法。
而对于嬴政来说,他只怕跳出来的人不够多。
当旧贵族作为一个整体存在的时候,无疑是具备有相当威慑力的,但是当他们内部产生分歧,自行割裂开之后,威胁也就无限的被缩小了。
嬴政甚至于笑着同老伙计们玩笑了一句:“老朱是怎么清洗功臣的来着?”
拉一波儿,打一波儿,完事儿之后换一拨儿拉,再换一波儿打!
就大多数人的那几个心眼子,真的没必要出来兴风作浪,活着不好吗?
只是出乎嬴政,乃至于皇帝预料的是,皇长子出色的识破了对方的奸计,竟然没有被其所惑,甚至于还主动地举报了他们!
天啊,这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种小事(指不足以颠覆朝纲的事情),皇帝是不屑于去管的,在察觉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