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和之前的犯罪侧写有些出入,警方先前通过凶手接触的阶层以及他对这个城市的熟悉认知,还有他在交友上的共情手段,判断凶手的经济情况不算好。
仇或询问了危允君,危允君立刻问了应诗雨。
应诗雨点头说:“我也觉得他蛮有钱的,那条裙子在二手平台的确不便宜,已经快是原价的两倍了。”
仇或告知了林织,有些疑惑地问:“怎么穿过的裙子还比原来的更贵?”
在他的认知里,二手的汽车家具等都需要进行折扣,穿过的衣服也是如此,又不比珠宝首饰这种保值。
“衣服如果绝版了,只要有人追求,这种溢价很正常。”
林织身为商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他微微沉吟道:“不过我倒是建议你们再确定一下小夏的身份,确定他真的是男扮女装,而不是放出一个烟雾弹。”
“的确有可能,但是那个女孩说小夏确实是男人的声音。”
仇或也这么考虑过,毕竟林织没有找到这个线索的话,他现在只能去调查被害人的身份,也就能够通过应诗雨的手机锁定这个凶手,确定他的性别。
那么以小夏谨慎的性格,有没有可能这只是一种伪装。
不过很快仇或就推翻了这一闪而过的想法,不仅是因为应诗雨的话,也是因为这种动机合乎逻辑。
小夏要是以男装的身份邀约女孩游玩,女孩一定会十分戒备。
但如果他以女装甚至是同性恋的形象靠近,女孩可能就没有那么设防。
小夏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是以一个20多岁的男性大学生的形象。
第二次出现在他们视野中,是花园杀人案里的目击证人老大爷口述,是一个黑短发的青年男性。
第三次的教唆自杀案里,小夏则是化身一个命运同样悲苦的女性。
在这一次的事件里,小夏则是女扮男装。
他的性别不断变幻,经过这几次,几乎是把自己的性别盖章定论在了男性上。
林织靠在座椅上,嘴唇微翘:“我知道,我也听到了,但既然男人可以伪装女人的声音,女人伪装出男人的声音似乎也不难。”
“你这么判断的根据是?”
仇或想知道林织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也看过小夏,但不能直接判断出对方的性别。
一是对方并没有和他对视,头发遮挡了半张脸,二是对方的性别特征被模糊,无论是明显的胸还是脖子上被遮掩的喉结。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是不一样的,即使化妆可以遮掩一二,但是有些东西却无法被遮盖。”
“她脸上的妆容可能更改了她的脸型甚至是样貌,但骨相却不那么好遮掩。”
“我这么判断的根据是……我照过镜子。”
仇或听到这句话,立刻反应过来了其中的意思,差点一脚踩了急刹。
“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十足十的相像。”
男扮女装这件事,林织虽然不能算作是精通此道的大师,但也有些经验。
第二个世界里,他当时的身体还算未成年,稍显女相的精致模样和还没有完全长开的骨骼轮廓,在妆容的加持下,只要仔细分辨,还是能和女性区别开。
林织注意了小夏的面部轮廓,也注意到了她的胸。
这到底是伪娘的合格,还是无法遮掩的存在?
第一次送花事件里,男性身份只是小夏的自述。
第二次案件里,大爷也只看见了疑似凶手的人的背影。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并不能十分肯定她就是女性。”
林织偏头看向仇或,即使心里有把握,还是惯性地留三分。
现在是红灯,仇或停了车,也在看他。
那双眼眸幽深,掺杂着一丝诧异。
仇或兴味盎然:“你还有这种不为人知的癖好?”
“你喜欢穿什么风格的衣服,也是这种裙子吗?”
仇或沉思,显然已经陷入了想象中。
青年身段匀称,纤细高挑,套上裙子肯定也好看。
裙子比裤子方便,仇或眼眸越发深沉。
林织笑吟吟问:“警官想看吗?”
不等仇或回答,他话锋一转道:“可惜我的衣柜里没有,我以前的裙子都是前男友送的,随着我搬家早就不见了。”
仇或的神情并没有大变,只是唇角下压了些,周遭的气氛变陡然转变。
那双眼眸冰冷冷,微微眯起,透着些戾气。
“前、男、友?”
林织好似对他的怒气浑然不觉,略带些怀念道:“大概是十七八岁时候的初恋,是一个很青涩的小男生。”
“什么青涩小男生给你送女装?”
仇或语气讥讽,手劲大的恨不得把方向盘给捏烂。
红灯转绿,后面的车在按喇叭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