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兄弟们,妈的,你所咱们兄弟们奉命进入码头这么久了,咱们为了不暴露,为了和工友们打成一片,咱平日里连一点荤腥都不敢沾,今晚是咱们兄弟们敞开了吃,等罢工这件事情闹完了,咱兄弟们趁机出点货,然后拿着真金白银离开这里。”
“对,咱拿着钱离开这,手里有了钱,找个媳妇下半辈子享清福,以后再不用扛着苦力活。”
“几位哥哥,我不想走,我的家就是沪上的,我不想背井离乡,我现在只盼着咱们兄弟们这件事情干好了之后我能有个机会在新政府寻个差事,可是.”
“猴子,你他们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你被别忘了,你可是码头工人,你现在是工会联络员,罢工完事了,咱们卖了一批货,而你小子进了汉奸政府?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吗?这件事情之后咱们兄弟们在沪上是待不下去了,码头工人可不是傻子,工会的人更不是傻子,等这件事情一过,他们肯定会明白过来,不说别的,这几天已经有人在问了,为什么日本人的货掉了单子偷偷安排发了,我只能打着哈哈说要查一下,你觉得这事咱们能瞒多久?还有,工会里又不是只有咱们六个人,要不是咱们手里有钱,他们有人拿了咱们的,吃了咱们得,咱们伪装得好,能熬到这一会吗?”
“我这不就是想想吗,想想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再开始,我.”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觉得猴子说的有道理,咱们当初是接受特高课的安排打入工会内部的,如今咱们暗地里替日本人干了这么多事情,咱们这次行动既然已经和七十六号梁仲春队长取得了联系,也和特务办公室的人接上了头,我看事成之后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完事直接加入七十六号,就跟着新政府干还咋的,到那个时候,咱们手里有了枪,还害怕个球?”
为首的人说:“要不是明家二少爷把南田洋子给一枪崩了咱们兄弟六个人也不至于熬到现在,这个年头啊,世事难料,兄弟们,等这次咱们闹成了事,想留下来的留下来,不想留下来的赶紧走,只要能好好活着就好,今天晚上咱们吃饱喝足,明天完事咱们把货卖了,收到钱就把钱分了,然后各自安好吧,今晚咱也算是散伙酒了。”
那个外号猴子的人喝下了半碗花雕后激动的说:“我不管了,等咱们利用这次机会赚钱了我会加入七十六号!他娘的,老子就是要进入新政府,老子就是要当政府人员,老子有了钱,手里还有沪上总工会的名单,在抓到一个***联络员,在七十六号肯定是平步青云!”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就在两个人畅谈未来的时候,身穿黑色风衣的个人特质缓缓走了进来,突如其来的访客让两个人瞬间紧张起来,为首的中年人已经抄起了铁棍,猴子的手里拎起来酒瓶子。
“郭司长!?”
六个人认出了郭汝缜,在沪上,如果一个成年人不认识廉署司司长郭汝缜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傻子或者死人。
“别紧张,我来找你们你们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吧,事成之后,谁也不用背井离乡,沪上荣华富贵等着诸位,新政府特务办公室虚位以待,兄弟们,你们这一年多辛苦了。”郭汝缜说完之后两个人赶紧丢掉手里的家伙,对郭汝缜敬了一个蹩脚的军礼。
“长官!”
“自家兄弟,不用客气,坐下吧,咱们好好谈谈。”郭汝缜说着坐在了火锅旁,他也不客气,坐下之后就把火锅里的羊肉吃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拿起一瓶花雕对着嘴吹了下去。
郭汝缜忽然出现在门窗紧闭的仓库,这六个人简直不敢相信,依旧傻站在那里。
“南田课长发展了你们,可惜啊,南田课长遇难后你们六个人就失去了联系,帝国战事繁忙,这次你们要不是闹出这么点动静来,特高课还真不会想起你们六只‘仓鼠’,说说吧,不说清楚,我怎么给你们在藤田将军面前论功行赏呢?”
郭汝缜睡出了“仓鼠”两个字之后六个人震惊之余心里一块石头落了下来,为首的人赶紧招呼到:“猴子,给郭司长倒酒,老吴,赶紧添肉啊。”
加肉、倒酒、添炭,火锅内羊肉的香味混和着陈年花雕的酒香瞬间溢满仓库,这六个人的故事随着火锅逐渐浮出水面。
这六个人本就是码头工人,他们原本是汪氏集团的货运工,不过六个人四肢不勤还有人喜欢赌钱,久赌必输,六个人欠下了一屁股债,无奈之下他们打起了货物的主意,想来个吃里扒外,倒卖主家的货物,汪氏集团的货物怎么能随便动,就这样他们被汪曼春给抓进了七十六号。
汪曼春最喜欢的就是折磨人,那时候明楼还没回来,折磨这六个人本来是她的消遣,没想到南田洋子知道这件事情后这六个贼就变成了南田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