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脸上一点都挂不住。
李亨居然还在为此患得患失,真是宁可给出去半壁江山,也舍不得让个路。
帝王不怕无情与算计,就怕又蠢又无情,且算计的全是蝇头小利。
被压制了这么多年,看来不是学了忍字,而是满心的怕字。
联手对付五姓七望之事,恐怕也没什么希望,留在这里再久也没什么意义。
想到这,李泌对鱼朝恩一挑眉,询问道:“辽东的五万大军可是已经动了?”
鱼朝恩摇摇头,“应该是还没动,东受降城那边没传来消息。”
顿了顿,鱼朝恩迟疑了一下,又一次压低声音道:“听下边的内侍说,陛下已经约见了回纥怀仁可汗派来的使臣。
更听说怀仁可汗的儿子叶护与大将帝德,已经领着四千重甲骑军与万余精锐骑军抵达了边境。
这一次陛下恐怕是真打算要从回纥借兵。”
这个消息让李泌先是一惊,但是脸色来回变换了一阵,又很快平复了下来。
罗一向来不说妄语,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过李亨,如果敢从回纥借兵,他就敢对回纥人动手。
可李亨宁可满足回纥人的无礼要求,也不让辽东平叛,他再怎么劝也没有用。
而且他也没必要劝,只要辽东与回纥人打上一场,李亨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要指望辽东。
辽东一旦使出全力,天下最终姓什么,那就是说不准的事情。
而且有些时候个人再怎么聪慧也没法抵挡住大势。
罗一今后的路,未必就能按他所想的那样去走。
想到这,李泌嘴角勾了勾,加快了下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