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领咕哝道。
他的声音不小,与其说是咕哝,不如说借着由头发泄自己的心慌。
起身的将领憋红了脸,狠狠瞪了一眼说话的人。
“好了,闭嘴吧。”
韩擒虎及时打断了可能出现的吵闹。
他叹息着,双手撑在椅子上想要站起,这似乎有些费力,韩擒虎跌回椅子里。
“大帅!”
周围人惊愕,靠近的几名将领连忙起身,想要搀扶韩擒虎。
韩擒虎摆手挥退几人,‘咬着牙’才从椅子里起身,已是满头大汉。
他迎着一众关切不光,像个突然间老去许多,又是咳嗽两声。
“唉,事情走到这一步,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夏军忌惮我,我亲身去夏营做质就是。”
“不可!”
“此事万万不可啊大帅!”
众将哗然纷纷劝阻。
韩擒虎再一挥手,止住了众人的呼喝。
他目光一一扫过众将,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完全看穿这些老部下的心思。
其中有多少人是真心关切,有多少人嘴上关心,实则心中欣喜,更是一无所知。
“不用说了。”韩擒虎摆摆手:“去个人给夏军报信吧,本帅明日一早会亲自拜会夏军元帅。”
……
夜幕中的夏军大营,帅帐中,黄盖等人汇聚。
几人面前放着一封信,其上白纸黑字,正是韩擒虎令人送来的,准备明日拜会信函。
“你们说,这里面有几分真?”
黄盖思索良久,仍是想不到韩擒虎到底想做什么。
对方这副模样,可跟昔日舍人利己的作风大不同,全然一副舍己为人姿态,若韩擒虎以前就是这种人,他何必强攻霸州府城?留几万人围着,等破了大兴城再回过头来招降不是更好?
“猜不到,不过韩擒虎此人老谋深算,在人心上的本事远比领兵上强,不可不防!”朱重八郑重道。
“军师说的是。”
另一侧,才带领后军抵达就被拉来开会,端着饭碗坐在一旁的周瑜含糊附和。
他咀嚼两口,把口中饭菜吞下肚,脸上带笑看着两人:“不过这重要吗?”
黄盖和朱重八一时间没明白周瑜这话的意思是,前者眉头微皱。
“公瑾,有话直说,不要遮掩。”
周瑜脸上的笑僵硬了下,把手中饭碗彻底放下,向黄盖拱手。
“大帅,我的意思是,韩擒虎的态度并不重要,不论他是真的想投降还是诈降,亦或者借着这个由头让咱们放松警惕,好借机突围,这些都不重要。”
“反正咱们不会放松警惕,也不会真的让韩擒虎投降,归顺我大夏后成一方祸患,不是吗?”
他这么一说,黄盖和朱重八立刻明白了。
后者感叹一声:“的确,是我着相了,亦或者说,我把这件事想的太过复杂了。”
这时,周瑜继续开口。
“大帅,军师,两位只需要记住一句话就好。”
“韩擒虎想投降不重要,他想突围也不重要,我们的目的,只是让韩擒虎这座山头瓦解,省得成为未来祸患,这点最重要,为此不论是杀了韩擒虎,亦或者杀掉所有真心忠诚于他的人,都能达到这个目的。”
…
这一夜,夏军营地没有不同。
次日清明,新的大战没有到来,紧闭许久的城门却打开了一条缝隙,一队骑兵出了霸州府城,直奔夏营而来。
骑兵们刚抵达夏军营地外,就被上百弓弩对准,阵仗经过明显的骚乱后,又恢复了正常。
韩擒虎孤身上前,抬头张望。
他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可以称得上对手的人迎接自己,这在他的大半生中,都是罕见的,但韩擒虎心底的羞愤只维持了一瞬,就彻底泯灭。
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保住偌大韩家,哪怕经此事后元气大伤,也没有关系,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来者可是韩擒虎。”
城头上,徐达手下莫西袄心情振奋。
他知道韩擒虎所来为何,在这之前,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能一个人扛起这种场面。
被无名小卒直呼姓名,韩擒虎愣了会儿神。
“正是在下,韩……某人前来拜会夏军大帅。”
韩擒虎回过神来,用几乎屈辱的方式开口。
莫西袄上下打量了下韩擒虎,心中有些失望,如果韩擒虎刚才发怒,他可以来一出当场邀战,生擒隋军统帅的戏码,不论算不算军功,至少算谈资,可惜对方没给他这个机会。
莫西袄挥手,城门顿开。
“韩大帅,我家大帅只说你会来拜会,没说接待其他人。”m..cc
韩擒虎身后的一队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