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厮混监牢的人物,一身江湖习气,最是精明刁钻,很是会头脑。
不过,蛇有蛇路,鳖有鳖路,天下纷纷扰扰,很多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掌控的。
这两个人乃是市侩之辈,想到这里,卢俊义淡淡一笑:“两位都是好汉,这北京城已入我梁山之手,往后需要恢复秩序,也要两位效力!到时候,我会向将军府举荐两位。”
“啊?员外大恩,我等定尽心竭力!”蔡富一听这话,赶忙拉着兄弟跪下,二话不说,直接跪下,朝着卢俊义跪拜。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卢俊义突然提醒说道。
蔡富赶忙擦了擦额头汗水,开口道:“员外只管说,我们兄弟两人,绝对不会让员外为难。”
“你们两个往后便是我举荐的人!既是我举荐的,便不能坏了规矩,到时候丢了我的脸面,若是丢了我的脸面,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说到这里,卢俊义冷冷说道,“当然,该收的钱可以收,不该收的钱不可以收!该做的事,得做好,若是不该做的事,那就......”
蔡富一听这话,神色一正:“此一时,彼一时,这朝堂的规矩便是这样,梁山自然有梁山的规矩,我们定然不会胡乱而为,败坏员外之名!”
“好!我还有一事劳烦两位!”卢俊义又道。
蔡富半跪在地上,腆着脸道:“莫说一件事,只要我们兄弟二人做得到,便是一百件,小人也能把事办好。”
卢俊义负手而立,俯瞰蔡富,心中莫名升腾一种奇怪的滋味。
想他当初做土财主时候,蔡富、蔡庆两人,也不曾这般巴结过他。
卢俊义不是傻人,他本就聪慧,遭此大难,更是很容易总结人生得失。
“原来这便是权势的滋味啊!这两个人看似跪着,其实不是跪着我,而是我身上的武力,我的权势,还有身后成百上千的骑兵!小人小人,畏威而不畏德,故人诚不欺我!”卢俊义心中感慨,“光有财富,无法让人畏惧与害怕,只有权势才能够让人又敬又畏!”
一念至此,卢俊义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
梁山便是他的起点,犹如扬帆起航的大船。
“林冲哥哥有天子之相,若是我能南征北讨,往后封侯拜相,那也是有可能!开国从龙之功,便是傻子也知道怎么选!”卢俊义野心勃勃,一时之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完全不同,好似一口气要将河北占据。
这些想法,都是一闪而过,在蔡富兄弟两人眼中,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李固此贼,背弃旧主,鸠占鹊巢,我想委托蔡节级,找个牙子,将宅中旧人都卖了,唯有一个叫阿牛的仆人,生死未卜,此人我要重用!至于其他产业,我会让燕青与节级对接,也好让我早日回归家宅。”卢俊义淡淡的说道。
蔡富一听这话,当即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情,简直不叫事,可谓是手到擒来。
蔡富当即拱手道:“此事交给我兄弟二人,一定办理妥当!”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卢俊义说完这话,又跟燕青交代两句,重新上马,朝着府衙赶去。
..........
北京城北门,早已混乱一片,四散奔逃之人,可谓狼奔豕突。
梁中书头冠都掉了,此刻狼狈骑在一匹马上,闻达好不容易归拢一千多人,护送着梁中书,直接从城楼而出,一路朝西面而走。
这一路狂奔,众人根本不敢停歇,简直是使出吃奶的力气。
梁中书绷着一张脸,跟死了娘一样,此番走得匆忙,便是连家眷妻儿,都来不及带上。
“苦也!苦也!”梁中书忍不住交哭嚎两声,那些美妾俱要便宜旁人,可怜他那些孩子,只怕都要刀斧加身啊!
一旁闻达听到,岂能不明白,高声劝慰说道:“我听人说,梁山不是好杀之辈,那林冲听闻有妇人之仁,中书相公家中妻儿,都是无辜之辈,想必不会有灾殃。”
“希望如此吧!”梁中书明显没什么精神,他从不将仁慈与善良,寄托到敌人头上。
至于林冲所谓的“妇人之仁”,那根本就是屁话!
若真的是妇人之仁,官军死了那么多人,难道都是人间蒸发的?
“罢了罢了!”梁中书想了一阵,唯有自我安慰,“刘邦逃命,连老父亲都不管,便是儿子都丢到马车之下。帝王尚且如此,我一个凡人,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这番话一出,梁中书的心情登时好了很多。m.166xs.cc
闻达又道:“中书相公,事到如今,莫要去想其他,还是先逃命再说!若是性命不保,万事皆休啊!”
梁中书听到这话,也觉得有道理,当即不再乱想,只管策马狂奔。
一路而行,这一走,直接出了五十多里道路,梁中书扭头一看,一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