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听完后,送给常安一记鄙夷的眼神。
“不得不说,你以前真是猪狗不如。”
“……”
常安讪讪一笑,先拍了一个马屁:“那是因为卑职先前没进锦衣卫,没能及时得到督帅的教诲。”说着信誓旦旦的道:“如今卑职已痛改前非了。”
“说得我差点就信了。”
“……”
李小牙目露思考,眼前的命案对常安十分不利,人证物证俱全,常安又具备杀人动机,如果常安由三司审判,几乎死定了,若由他们南京锦衣卫镇抚司自己审判,当然是无罪释放,但交给北京锦衣卫南镇抚司审判,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北京锦衣卫南镇抚司,会不会给自己面子?
除了眼前于卫二位公子的命案,常安还牵扯先前误杀采药老头的案子。
“真是你领头撺掇几位侍郎员外郎公子埋尸灭迹的?”
常安讪笑低头:“嗯。”
李小牙骂道:“你真是畜生啊!”
“……”
李小牙很是郁闷,手下没几个好东西,一个个劣迹斑斑。
不过,常安倒也罪不至死。
如果真如常安自己所言,致命两箭乃是于卫两家公子射的,而他的箭只是擦伤了采药老头,只要能证明这一点,常安顶多落下一个教唆埋尸灭迹的罪,可判一个戴罪复职,将功抵罪。
前提是北京锦衣卫南京镇抚司给他这个面子……
“督帅,卑职要被移送南镇抚司吗?”
李小牙摇头道:“先不移,你即刻起草一份公文呈给北京锦衣卫南镇抚司,希望他们能派人过来调查审理你的案子,如果他们不派人,那也只能将你移送了。”
常安微微一愣:“我自己写公文?”
“不然呢?”
常安哭笑不得,身为人犯,没想到事关救自己的公文,居然给自己写?
麻子拿来笔墨纸砚,常安自己研墨,开始写呈给北京锦衣卫南镇抚司的公文……
过了一会儿,常安写好了,交给李小牙过目。
李小牙看着常安漂亮的书法,点头道:“字写得不错,快有我一半的水平了。”
“……”
常安谄媚道:“卑职哪能跟督帅您比。”
麻子虎着脸:“老大,您的丑书,无人能超越。”
“……”
李小牙看完公文,确定没问题后,交给了麻子,吩咐道:“快马送往南镇抚司。”
“知道了。”
麻子拿着公文,快步走出密室。
麻子交出公文后,回到屋内,拿着一封密信交给李小牙:“常书堂给您的信。”
常安挑了一下眉:“爹?”
李小牙打开信,信不长,只有寥寥数语:【大恩不言谢,督帅之恩,常家上下铭感于心,犬子一事,全交由督帅,要杀要剐,任由督帅,若犬子侥幸不死,定让其为督帅效一辈子犬马之劳,请督帅转告犬子,无需担忧家中】。m..cc
李小牙笑着将信交给常安,常书堂确实是一头老狐狸,很担忧儿子,却能忍着不来探视,为了避嫌,只送来一封书信,也没有说一句要插手儿子的事,全权交与他处置……
常安看完信,询问道:“督帅,卑职能写一封信回家吗?”
“可以。”
常安写信的时候,门外的马漏禀告,乌鸦过来了。
麻子开了门,乌鸦走进密室,看到正在写信的常安,笑道:“这么快就把人捞出来了?”
李小牙开门见山:“听说昨晚你在场?”
乌鸦并没有因为李小牙升为督帅,而变得恭敬,仍然像以前一样,大刺刺坐到李小牙旁边,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才慢条斯理的道:“昨晚,我不但在现场,还跟郎中一起救的人,可惜没救回来。”
麻子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何毒,能在一个时辰内致人于死?”
乌鸦调侃道:“这个不应该问常兄吗?”
常安抬起头,苦笑道:“卓兄,我没杀人。”
乌鸦挑眉道:“如果人真是你杀的,那你也太大胆了,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我当时就在你隔壁棋室。”
李小牙摆摆手:“不要说废话了。”
乌鸦言归正传道:“两人都死于中毒,至于是何毒,只能待刑部验尸了,我估计是断肠散一类的剧毒。”
“断肠散?”
“一种独门密药,辽东猎户用来毒杀老虎,熊的毒药。”
李小牙点了一下头:“如此一说,我倒是听说过这种毒药。”
乌鸦瞟了一眼,窗外贴满的人影,给李小牙使了一个询问的眼色?
李小牙斜眼一瞥,没好气的道:“没关系,全是我的人,不怕隔墙有耳。”
乌鸦开口道出了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