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在才来,...太晚了!
目光复杂的土肥次郎望着城下煞气冲天的军阵,暗自呢喃了一番之后,明知故问的厉声喝问道,
“城下何人?”
字正腔圆的倭国口音,让奉命率五千大军前来叫阵的东条太郎微微一愣,
纳尼?
长崎不是丢了么?
东条太郎固然惊诧,但他身后,原长崎左门尉龟田次郎,却是双目圆睁,犹如见鬼了一般,
“这...这怎么可能?”
正当龟田次郎失神之际,早已将目光转向了它的东条太郎,神情不善的厉喝道,
“八嘎,你不是前往吉野禀报说,长崎被大明攻占,早已沦陷了吗?”
“你竟敢谎报军情?”
“东条将军息怒,卑...卑职也…”
面对质疑,本就一头雾水的龟田次郎瞳孔一缩,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
然而,思绪飞转的东条太郎却想到了某种可能,目光也随之冰冷,
“暗中投靠北朝叛逆,假借长崎沦陷为由,削弱都城吉野的防御力量,妄图致我南朝正统于死地!”
“好一条环环相扣的毒计,来人,将这奸细给我拿下!”
“…嗨!”
虽被擒拿,但此时的龟田次郎却不敢有丝毫挣扎,“将军明鉴,卑职绝不敢谎报军情,更不曾投靠北朝叛逆!”
“卑职奉命赶往吉野传讯之时,敌军早已攻占城门,局势的确是岌岌可危,至于…”
“八嘎,够了!”
感觉智商受到了严重侮辱的东条太郎,一声厉喝之后豁然拔刀,直指恍如白昼的长崎城头,
“真相就在眼前,顷刻间便能水落石出,你,随本将一同前往!”
真相,我他娘的也想知道!
“嗨!”
问心无愧,却满脸疑惑的龟田次郎,在武士的押解下,紧随其后!
为洗清冤屈,还未行至护城河畔,龟田次郎便迫不及待的大声叫喊道,“城上可是左兵卫督土肥将军?”
“正是本将,你是何人?”
身不由己且无法回头的土肥次郎,目光复杂的望着城下,心中的愧疚,再次涌上心头!
“卑职是您的部下,左门尉龟田次郎啊!”
“至于城外五万大军,乃是由楠木大将亲自统帅,...自己人!”
说罢,迫切想弄清事实真相的龟田次郎,饱含委屈的看了一眼东条太郎之后,继续大声叫喊道,
“将军,卑职奉命赶往吉野传讯之时,城门即将失守,为何现在长崎仍在咱们手里?”
为何?
因为我等皆已沦为大明走狗!
奉命在这搭台唱戏,诱你们上钩!
“别怪我,谁也不想全家死绝!”
眼中掠过一抹惭愧,脸上泛起些许红晕的土肥次郎,此刻犹如戏精附体,装出一副傲娇的口吻大声道,
“当日局势的确是凶险万分,幸亏之前早有准备,上总守大人率城防武士及时赶来驰援,
因我军拼死反扑,敌军久战不下,这才退兵!”
至此,土肥次郎的戏已然唱完,似乎将将赶至城头的山下美智郎,率衙下众僚属粉墨登场,
“还请龟田君回禀楠木大将,长崎上下对他亲自率兵驰援非常感激,
一路辛苦,本守这就吩咐膳作司准备酒食,宴请楠木大将,并犒谢大军!”
时机已到,山下美智郎也不再迟疑,对身旁的川下正雄微微点了点头,大声说道,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楠木大将入城!”
“…嗨!”
在城外大军的注视下,吊桥缓缓落下,溅起阵阵尘土,而城门,也随之缓缓打开!
望着这一幕,自认为彻底洗清冤屈,满血复活的龟田次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将目光转向东条太郎,
“哟西,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刻意加重口吻的“真相”二字,让东条太郎眼中露出了一抹尴尬,
“咳咳,竟险些冤枉了忠良!”
找回了清白,位卑言轻的龟田次郎,也不吝给对方一个台阶,“将军行事严谨,卑职佩服!”
“嗯,是否进城,须由楠木大将定夺!”
顺坡下驴的东条太郎点了点头,正待调转马头,亲自向楠木正仪禀明详情,
然而,在吊桥缓缓降落之时,神情冷峻的楠木正仪,就已在亲军的鏃拥下来到阵前!
凝视着那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城门,瞳孔一缩的楠木正仪,竟莫名的感到有些恐惧,
“详情未明,一旦城中有诈,只怕进城容易,出城难!”
此言一出,面露骇然的东条太郎,惊呼道,“将军,您的意思是...城内有埋伏?”m..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