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颤抖:“江奶奶,这么晚了,您这是?”
心脏毫无预兆的跳了一下。
江奶奶把火把交给一旁的傻柱,双手握住孔小宏的手。
“孩子,为什么不辞而别啊,大晚上的走,不安全啊!”
孔小宏听到这话,眼中的眼泪刷一下的就流下来了,两眼通红:“江奶奶,我,我是害怕这种离别的场面!”
像个孩子一样。
江奶奶露出笑容:“奶奶知道你是高升了,也知道这事儿你做不了主,不为难你,但,如果让你就这么饿着肚子走了,乡亲们心不安啊!”
孔小宏连忙说道“江奶奶,我,不饿!”
但头已经低下了许多。
江奶奶慈祥的看着孔小宏,微微摇头:“走吧,咱们不是拦着你走的,去吃饭,吃饱饭了再走。”
两旁的人也劝说着:“是啊,县长,吃饱饭再走吧!”
声音有些哀求。
孔小宏知道,此时他不能走了。
他知道,乡亲们是舍不得他啊!
泪眼点头:“好,我听话!”oиЪ.oΓG
说完看向两旁拿着火把充当路灯的乡亲们质朴的面容,一支支火把,把昏暗的街道映照的明亮,一个个人影让孔小宏内心充满了感动。
“咱们去吃饭。”
司机小刘默默的下了车,跟在孔小宏身后。
前方火把引路,通向了一处房子。
这是他们松平县受灾以后,众人齐心协力建起来的第一栋房子,孔小宏印象深刻。
江奶奶拉着孔小宏的手,生怕孔小宏走了。
傻柱推开门,屋内灯火通明。
而孔小宏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顿时,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啊。
本以为他已经是个硬汉了,已经不是那个在姐夫,姐姐羽翼下活着的学生娃了,可,当看到了这个场景之后,他才知道,他这个硬汉不是很硬。
不由的手用上了力。
江奶奶拿出一方丝质的手帕,给孔小宏擦掉眼泪,就好像在对待自己孩子一样。
是啊,孔小宏就是他们的亲人。
在这段时间里,这位年轻的县长,早就征服了所有松平县的人。
都把孔小宏当做亲人。
百姓是最朴实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心中门清,也会感恩。
一旁的一位姑娘递给孔小宏一双筷子,笑着看向孔小宏:“县长,别哭!吃饭了。”
温柔的声音沁人心脾。
孔小宏红着眼眶接过筷子一步步走向桌子旁边。
桌子,不是一张桌子。
而是一张张的桌子,拼成了一个长方形,菜,也不是一道菜。
而是整整一百道菜。
甚至,孔小宏在松平呆的时间长了也知道这一百道菜也不是一个人做的。
而是乡亲们共同做的。
原料,也是各家提供的。
在以前的时候,只有受人们爱戴的人,或者说是让松平所有人都尊重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纸上这个仪式,应该有数十年没有出现过了。
孔小宏知道,这不是一道道的菜,而是一份份的爱。
一种融入骨子里的尊重。
这也是对他过往工作的最大认可。
左手端起碗,从头到尾,孔小宏一道道菜的品尝,每吃到一道菜,他的心都被感动一分。
一步步的走着。
有肉,有菜,手艺不能说多好,可味道,确是孔小宏这辈子吃到最有滋味的饭菜。
走到一半的时候,妹子又走到了孔小宏的身后。
“县长,这是咱们松平的酒,已经藏了二十年了,哪怕洪水都没有碰到他,您尝尝。”
孔小宏红眼嗯道:“好,我尝尝!”
声音有些艰涩。
他已经极力的控制了,他知道,他不能哭,因为松平有规矩,吃饭的时候不能哭。
孔小宏一饮而尽,入口很柔,这是他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酒了。
孔小宏每吃一道菜,妹子就在旁边跟着,小小声说着,这道菜是怎么做出来的。
是谁做的,东西用的谁家的。
叽叽喳喳如同百灵鸟一样清脆。
而乡亲们的目光也一步步的随着孔小宏移动。
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孔小宏喝完最后一碗酒,吃完最后一口菜!
声音艰涩的说道:“乡亲们,谢谢!”
一躬到底!
“我,我......”
本想告别,可那就走了,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不想走了。
可,那不现实。
江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