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是大骂:“真是蔫人出豹子!这人看起来挺好说话,实际净往人要害上捅刀子!”
强忍怒气,毛文龙咬牙道:“傅大人,这事毕竟是关乎四万多军民的生计,可能还要从长计议。咱们上岛详谈吧!”
期间,他本想学学周瑜的样子,重现演义话本里的桥段,拉着傅斯年问上一句:吾之军士,颇雄壮否?
却不想傅斯年一点不给面子,回了一句:以我观之,如土鸡瓦狗、插标卖首耳!
气得毛文龙都说不下去了,喘了半天粗气,才继续跟傅斯年道:
“江东镇有现在的局面很不容易,请指挥大人体量体量前方将士的难处吧!”
此时毛文龙已将傅斯年请到内舍,屋里的人并不多。
傅斯年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无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毛文龙发起突袭。
若论武艺,这世间哪有他的对手,毛文龙在惊呼中,几乎是一招成擒。
惊得他大呼:“指挥这是何意?”
傅斯年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等随行的几个锦衣卫控制住场面,他莫名其妙地比了个手刀,切在了毛文龙的脖颈上。
“咔嚓!啊……”傅斯年这番神经兮兮的动作,弄得毛文龙心里相当没底。
颤巍巍地问:“傅大人你究竟想怎样?”
傅斯年这才凑近他耳边,用阴森森的语气道:
“你看,在你的地盘杀你,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毛文龙瞳孔收缩,反驳道:“我是朝廷钦命的前敌总兵官,品级比你还高!你有天子剑,我也有,你凭什么杀我?”
“就算真查实了罪名,也要送到有司会审,若被你滥用私刑杀害,你也脱不了干系!”
傅斯年大笑:“那说法可就多了!反抗抓捕中误杀了,聚众抗罪、迫不得已杀之……这不都是说法吗?你莫非忘了我是干啥的?”
毛文龙心中叫苦不迭:“操,怎么忘了这家伙是密谍头头?那北镇抚司的诏狱,干得不就是屈打成招的勾当……构陷我一个罪名,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看看被制服的几个侍卫,他心中后悔不已:
“哎,早知道多预备点人手了!”
谁能想到对方根本不按套路走啊!
傅斯年比划完,却缓缓放开了毛文龙被反剪的臂膀。
把毛文龙又看不明白了。
活动着手臂,他小心地问:“指挥使这又是何意?”
傅斯年挥挥手,示意锦衣卫们放开毛文龙是侍卫。
转头向毛文龙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以为的拥兵自重,其实根本不存在!想要杀你非常简单,单刀直入即可!不管是哪个朝廷钦差,当场斩杀你易如反掌!”
听傅斯年这么说,毛文龙觉得他话里有话,试探着问:
“傅指挥此来,到底意欲何为?”
“特来救都督耳!”
听了傅斯年的回答,毛文龙差点想洗洗耳朵。
过不去《三国演义》的桥段了是吧?又来这套!
但是腻歪他也得听,拱手问原因,傅斯年道:
“历任蓟辽总督都拿你没办法,无非就是被你利用了规则。你在他们眼皮底子走私,他们却因为要顾全大局,不能对你怎么样。”
“但是袁督师却与以前的总督大不相同!别看他是个书生,胆气却是冲天!当时他还是四品的时候,就敢杀副总兵了,何况如今?”
“今日我不杀你,日后袁督师也会杀。但是他杀以后,恐怕承受不起后果,届时朝廷将损失一员大将。相比袁督师来,你毛都督的作用还是差那么一些的。”
这番话让毛文龙完全没法辩驳。
敌后搞破坏的工作,功劳再大也比不上前线固守。
袁崇焕两次罕见的大捷,那是真真正正提振了大明的士气。
傅斯年见毛文龙不说话了,知道火候拿捏的差不多了,跟进道:
“我此前做过周密的调查,预见到了那个结果,才特地跑来皮岛一趟。我说句公道话,即便毛总兵有诸多不法,但在牵制后金这件事上,你是有功的!”大风小说
毛文龙立即挺直了脊梁:你看看!咱就说吧?咋能全盘否定呢!
但傅斯年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泄气了。
“有功归有功,目前你却不适合继续留在皮岛了。东江镇的作用照比之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下毛文龙彻底懵圈,问道:“大人到底想我怎样?”
“为了朝廷的辽东大计,请毛总兵调离此地!”傅斯年斩钉截铁地道。
毛文龙气结:“敢问大人让我去哪?我毛文龙为大明鞠躬尽瘁,连起家的地方都不配待了?”
傅斯年笑了,掏出一张地图。
到目前为止,只要他一拿这东西,无往而不利!
“毛总兵可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