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他们看锦衣卫也不再抵触,觉得这一届的锦衣卫指挥使跟过去的全不一样,是个干正事的人。
谁料刚高兴一宿,第二天傅斯年就来找事了。
锦衣卫有监察一切事务的权力,包括军纪。
傅斯年搞了一次临时突击,检查军容军纪!
揪出来不合格的就整个小旗受罚,去校场跑圈!
连续三天,随时随地,就这么折腾这些兵。
有些士兵略有抱怨,傅斯年也不摆官架子,当场就说:
“咋的?我就是拳头大!不服练练?”
在军营里,这比啥都好使,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连续几天,就有聪明的边军,跟已经混熟的锦衣卫打听:
“兄弟,你们指挥使大人这是闹哪样啊?天天这么折腾我们,有瘾是怎么着?”
那锦衣卫回道:“嘿嘿,就是折腾你们!我都能猜出来我们大人怎么想的——哦,闹就好使,以后不成习惯了?非治治你们这臭毛病!”166小说
“哎哟喂!他早说呀!得,我赶紧跟弟兄们说一声,一起去给他老人家认个错!”边军士兵恍然大悟。
“还一起去,白瞎我们大人一番苦心!派代表偷偷去!”这些锦衣卫跟傅斯年也有一年多了,十分清楚他的脾气秉性。
有原则有底线,但不教条死板,善于灵活利用规则。
当晚,就有被推举出来的士卒代表,去找傅斯年认错。
见他们终于明白过来,傅斯年正色道:
“朝廷拖欠你们的饷银,也是不得已的事,再说皇上自登基以来,清理了多少贪官污吏?但凡有点钱,第一时间就往辽东送,也够意思了!”
几个代表不住称是,都面带愧疚。
傅斯年继续道:“但有事说事,你们不能坏了规矩!怎么着,把巡抚围起来想干什么?这叫作乱!”
“如果来的不是我,而是领兵的将领,他们会跟你们客气吗?不说杀你们一批,起码也得揪出来几个领头正法吧?”
“就算真的情有可原,作为军人,也不能做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事!万一趁你们闹饷的时候,建奴趁虚而入,你们岂不成了国家的罪人?”
几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经过一番敲打,傅斯年让他们回去把他说的意思传达一下,就放他们几个回去了。
圆满完成任务,傅斯年打算安排好辽东站的工作,就继续往下一目的地了。
辽东站是大站,是收集后金情报的第一线。
虽说傅斯年可以借助非人间的力量,但那毕竟不是常态。
沈连城就是他属意的站长人选。
教了他不少现代谍报思路,傅斯年最后嘱咐道:
“你要面对的,与其他站大不相同,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记住,任务可以失败,但命不能丢!哪怕你被后金抓了,只要人没死,我都愿意想法把你赎回来。”
沈连城颇为感动,行礼道:“跟着大人干,我放一百个心!”
送走沈连城,傅斯年又找靳小天谈了谈,委派他去组建蓟州站。
那里也算是前线,傅斯年派他去有两个原因。
一是这家伙也算心细,别的不说,一个假的锦衣卫藏了三年多没被人发现,这就是本事。
要不是他师兄丁剑修搅合,他还藏的好好的呢!
再有,蓟州、辽东、宣府三个地方连成片,需要几个站互相配合。
他们三个是结拜兄弟,摩擦肯定比派别人少。
此时丁剑修却不请自来,找到傅斯年后直接提出:
他不想当锦衣卫了,能不能放他走。
傅斯年本以为这段时间已经收复这员大将了,没想到这货直接来告别!
生气地问:“怎么回事?前一阵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
丁剑修坚定地说:“我发现自己还是向往军旅生活。我爹、我师父都告诫我,不许去当兵,因为他们都吃过亏。”
“以前我也一直谨记他们的话。可我用的戚家军刀啊!前几天我见他们使鸳鸯阵,心里真是百转千回。想了几天,我还是想去试试,可能这就是印在骨子里的东西吧?”
傅斯年听了更气:“就你?当个小旗官能合格,能打嘛!可要是让你当个总旗,五十个袍泽的命交到你手里,你能保证带他们杀出一条活路吗?”
丁剑修一梗脖子:“我也是修习过兵法的!军阵、练兵,我家祖传的都有!”
“实践出真知,你一天兵都没带过,纸上谈兵吗?”傅斯年虽这么说,但他知道,今天估计是留不住丁剑修了。
见他倔强的模样,傅斯年无奈叹了口气:
“也罢,都是为国效力,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枉费我对你倾注了那么多的心思,白忙活一场!”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