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一对表兄妹,莫名其妙要恼了,王夫人却和贾母心态不一样,那可是将来的亲王妃,连忙拧了拧宝玉的脸:“你这当哥哥的怎么反而和一群妹妹犟嘴上了,也不嫌臊!”
史湘云盯着王熙凤,道:“凤姐姐藏着什么,还不快摆出来让老太太乐。那位姥姥都扮好了,我们等着呢。”
贾母一听,指着王熙凤催促:“可不是,别糊弄我这老婆子。”
李纨拉起王熙凤,转着圈打量:“大喜的日子,你这长孙媳妇儿怎么没扮上!?别夸下海口哄咱们。”
王熙凤笑道:“别扯你娘的臊!我是孙媳妇儿,你难道不是?”
“我可没本事夸下海口。”李纨和王熙凤对了一下眼神。
凤姐勉为其难的道:“既这么样,先请姥姥唱一段儿,替王爷和老太太解解闷!”说完,刘姥姥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中央。
那刘姥姥戴着墨镜,瞎子过河似的,颤颤巍巍伸出手,摸着路。
贾母忙叫鸳鸯过去扶着,对王熙凤埋怨道:“还不快把姥姥那西洋镜摘了,仔细摔了脚,必是凤丫头搞出来的鬼。”
“我说天儿怎么黑的那么快哩!”
刘姥姥摘下墨镜,眼前豁然开朗,一拍手笑起来:“敢情还是大白天哩。”
还没开始表演,众姑娘们已经忍不住笑了场。
凤姐儿在一边鼓气,说:“姥姥只管唱来,不用害怕。”
大家都聚精会神等着看表演。
唯独赵煦暗戳戳地伸出一条腿儿来,用鞋尖尖踢了踢黛玉的绣花鞋。
小姑娘蹙了蹙眉,把鞋子往裙子里略微缩藏起来,拿帕子挡住脸,回头用那上挑的眉毛怼了怼赵煦。
“你又捣鼓什么?”
赵煦在她耳边悄声道:“这姥姥故意扮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一会子本王赏什么?”
“关我什么事儿?”黛玉眨了眨眼睛,俏皮一笑:“还有能难住你的不成?”
“这话说的!”
赵煦故作板起脸来,“怎么不关你的事儿,你可是忠顺王妃,本王再有本事,还不是要听玉儿的话。”
黛玉脸上一红,撇过头悄声道:“你先坐好了,堂堂王爷扭来扭去像什么样子了!”
“小王遵命。”
“哈哈哈哈~姥姥这衣裳不合身,一会儿快换了,都是凤丫头这狭促鬼。”身边突然传来贾母健郎的笑声,黛玉也顾不得打情骂俏了,假装把目光看向了中央,实则脑子里全是赵煦那些挑逗女儿家的情话来。
真真要臊死人了!
刘姥姥道了个万福,又对大家笑,张开嘴儿露出豁牙,门牙上还沾了大青菜叶子:“我从小儿也爱说说唱唱,如今老了,牙也快掉光了,声音又难听。虽则如此,今儿府里有喜事儿,还替王爷和老太太、奶奶、姑娘们说一段。”
只见她边说边搔首弄姿,时而扮演一个老乞丐,时而扮演看客妇女,还兼年轻男子:“从前有个开面馆的青年遇上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讨食,那青年不理,待客人吃好了,他才端着锅底走到乞丐面前打趣。”
“你要想吃,叫我一声干爹!客人们都笑,那乞丐一把年纪,都能当你爷爷了,也不怕折寿。”
“那老乞儿刷地一下脸色发白,只是肚子实在太饿,跪下喊了一声干爹。”
“干爹,赏儿子一碗汤面吧。”
说到这里,刘姥姥故意卖官子的问姑娘们,等大家猜了个七七八八,她又继续道:“谁知那青年的父亲回来,眼前一亮,那老乞丐不是他干爹么?怎么这副模样了!赶忙上前扶起老乞丐,原来年青人的爹,早年经商遇上过强盗,得亏有这乞丐搭救便认了干爹,不想如今这副光景了。”
“老乞丐苦着一张脸说,自己老无所依,饿的不行,得亏遇见这位好心的“干爹!说着一指他儿子。”
史湘云已经忍不住拍手称快:“这下好了,让他欺负老伯伯,这下他老子还不揭了他的皮!”
刘姥姥继续道:“青年他爹一听,火冒三丈,抽了鞋底就揍,他叫你干爹?老子叫你什么?”
众人一听,都大笑不止。
姑娘们歪七扭八躺在一处。
赵煦掏了掏耳朵,完全get不到笑点,难道是自己幽默细胞太少了?
王熙凤又请刘姥姥再说一出“王婆骂鸡”。
也不知是哪个小丫鬟真去抓了只公鸡来塞进刘姥姥手里,她竟学着雄鸡高唱,佝偻着背:“公、公、公。”双手叉腰,摆动身姿,把插了大红花,抹了胭脂水粉的黑脸,扬起来,似【新疆脖子舞】那样左右摆动。
满堂之人,无论是太太,还是贾母,丫鬟、奶奶、姑娘无不捧腹大笑。史湘云连吃进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一向矜持的林妹妹已经笑岔了气儿,趴在贾母腿上只耸的肩膀一阵一阵颤。
就连薛宝钗也抱住了探春,几个姑娘前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