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贤会成员互递紧急联络的暗号。大半夜来到京郊水塘密会。
王国光叹息道:“万万没想到啊!胡宗宪出手就是杀招!咱保贤会的人事权没了!财政大权没了!特务权也没了!”
陆绎忧心忡忡:“如果说以前咱们的力量有十成,现在仅存三成了!这次真是大错特错了,不该动胡家人。”
戚祚国直接说:“要不咱们直接起事?以清君侧之名......”
张居正连忙摆手:“不成!你们戚家四虎手中直接掌握的京畿兵力不过三万。且,你们的头上还有戚帅、戚夫人。
你们爹娘一出面,你们手中的军队立刻就会偃旗息鼓。
起事的时机不到!不能以卵击石。”
陆绎问:“张先生,您说现在怎么办?”
张居正道:“其实,事情远远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当了二十年的吏部尚书。与我交好的门生故旧,光是正五品以上政务官就有八百人。
吏部交给申时行又如何?至少在未来十年内,我提拔过的那些人,还是大明政坛的主力军。
我调去管皇家报社,不一定是坏事。舆论,有时候顶的上几十万大军。我可以利用皇家报社,不断为塘沽王造势,让他的贤王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至于调查权。陆部堂。你的警政部有个侦探处。本来就是个专管调查的机构。只不过力量不及调查局、军情局、皇家情报局。
以你的能力,多花些心思在侦探处上。用不了一年,就能重新打造出一柄保贤会手中的利剑。
财政权方面。汝观兄手里的皇家财政监管局,是监管户部度支的。户部的一众郎中、员外郎、主事,又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他手中的权力不见得变小。反而有可能更大。就看汝观兄如何利用财政监管权了!”
张居正一番分析,三人渐渐舒展了眉梢。
张居正又道:“诸君不必气馁。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嘉靖三十八年,景王若未触怒皇帝,被贬湖广,得道开悟,何来今日之远德大皇帝?
咱们遇上的这点小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居正是天生的领袖。生在后世,当个南派传销小头目不成问题。他成功的鼓舞了保贤会的士气。
陆绎道:“胡宗宪呢?咱们吃了他这么大的亏,总不能一声不吭。”
张居正摆摆手:“胡宗宪是块硬石头。咱们轻易是搬不动他的。这次的事就是教训。”
果如张居正所言,福兮祸所依。
翌日内阁会议。保贤会的三巨佬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朱载圳道:“塘沽王朱翊钧从小天赋异禀。对新学、旧学都很精通。自二十岁入阁理政后,更是显露出理政大才。
他本就是亲王世子。拥有裕王、郑王两个亲王位的继承权。
朕看,是时候将他从郡王升为亲王了。”
贤王朱翊钧当然要客套一番:“皇上,侄臣才疏学浅,难以胜任亲王之位。”
朱载圳道:“你就别推辞了。朕意已决。朕看,让钦天监选一个黄道吉日,给你举行裕王晋封仪式。”
张居正忽然出班:“皇上,臣认为不妥。”
朱载圳问:“哦?如何不妥?”
张居正道:“皇上,裕烈王当年是城下自刎的,未得善终。臣认为,裕字王号不妥。塘沽王继承旧号大不吉也。
不如将‘裕’改为璞玉的‘玉’。晋塘沽王为玉王。也算名副其实了。”
朱载圳笑道:“张先生的这个提议好。钧儿如朝堂上的璞玉一般。封为玉王,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胡宗宪最近儿子冤死,他就像一条孤独的老狗一般,见谁都咬。
胡宗宪道:“皇上,臣认为塘沽王的亲王新号,绝对不能是‘玉王’!”
朱载圳问:“哦?为何不妥?”
胡宗宪道:“叔大也是饱学鸿儒。岂不知亲王王号,应予以避讳?玉者,王字加一点!比王多一点的,岂不是皇帝?这王号有大不敬之嫌!
这是在害塘沽王!”
其实,张居正只是想夸朱翊钧是朱明皇族的美玉,并没想到这一层。
胡宗宪一席话,让他顿时汗如雨下。他跪倒叩首:“皇上,臣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是臣疏忽了!”
朱载圳道:“朕也疏忽了。汝贞说的对啊。亲王王号是该避讳。汝贞,你说新王号应该定为哪个字?”
胡宗宪答:“皇上,塘沽王在朝中有贤王的美誉。朝廷群臣,哪个提起他来不竖大拇指?他时常对朝廷百官施大恩惠,不求回报。
臣看,不如将他的王号定为誉王,赞誉的誉。这样才名副其实!”
朱翊钧、张居正等人听了胡宗宪的话,先是美滋滋的。
片刻后,他们察觉到了不对!
胡宗宪好像是在拐弯抹角的说:塘沽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