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枉死的冤魂于我入梦,让我为他们报仇。”
“不杀萧师道,我,贝应亭死不瞑目。”
看着愤慨不已的贝应亭,程务挺有些震撼。
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仇恨在自家大帅心中,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猛烈。
这一刻,他有些惭愧。
这些年的渔牧生活,早已让他洗掉当年的性情。
甚至,连兄弟们的血仇都遗忘殆尽。
“大哥,务挺有罪!”他低下头颅,微闭着眼,言语中尽是愧意。
“不,务挺,你没有罪,你今天的话,反倒有功。”
贝应亭直接站起身,沉眉道:“实际上,当年的兄弟死的死,老的老,多数都建立了家庭,不比我们以往。”
“而且,如今的贝家军中有很多年轻人,他们没有见过当年的悲剧,就让他们随我抛头颅洒热血,我怎么能自私到这种地步呢?”
“这一次,我出岛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所以,军中有家庭者,可不随军出征,一切采取自愿。”
“大帅,已经到达这个地步了吗?”程务挺万分不解,站起身子,差点将茶盏打倒。
贝应亭突然发笑,“务挺,其实,我派郝司文去追击抚南王,并不是为了真的要与其交战。”
“做做样子,顺路罢了。”
说罢,他又将其身形按下,“等我大军登陆岳州,会重新与其商量结盟的事。”
“届时,两路并进,直取上京城。”
程务挺心中大震,岳州,那是灵州与潞州的西北一州,拥有丰富的水草,再往前就快到江州了。
一过江州,三山一翻,纵览上京便不在话下。
他没想到,大帅已然布局这么深了。
甚至,连他这个老搭档都不知道。
“大帅,看来,您是诚心不让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