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别家时,竟然还不让再次敲门,想来还要做粉条生意。
“先生,您瞧瞧这都是什么人啊,用郭先生经常给我说的话,叫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咱们这么对他好,人家可一点都不自知啊,眼瞅着就要蹬鼻子上脸!”走到先生身边,李老三朝着不远处恨恨道。
程诺则故意转移话题,好奇道:“怎么守春要给你说这句话啊?”
此时李老三的注意力成功被带离了方向,揣着手说道:“其实郭先生也是被逼无奈了,本来是想找一些当地的村民去帮着种地,毕竟百十亩地,全靠他和学生也忙不过来,就去找了一些人,可有几个不知道好赖的家伙……”
原来是负责农业种子相关工作的郭守春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同时提高当地村民的生活,专门雇佣了不少当地的村民来进行帮工,这样学生也能省些重复性高的体力劳动,村民也能多挣些钱。
可在招人时没有做好把关工作,混进来了几个无赖,看着东家“文文弱弱”的比较好说话,干活逐渐不积极也就算了,竟然还偷实验庄稼的果实吃,这可就犯了郭守春他们的大忌。
毕竟某个不起眼的植株,就可能是他们耗费精力和时间的产物,一旦吃了很可能导致辛苦白费。
“也是辛苦守春了,处理了那几个人后,情况有没有好转?”程诺关心道。
“挖了几个刺头出来后,后面就好多了……”还没等李老三把话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声,打断了他的话。
“先生,外面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们把门打开看看?”李老三犹豫道。
程诺微笑道:“当然得看看,说不定正好有一出好戏等着我们。”
随着“嘎吱”一声响,大门重新被打开。
“来来来,大家伙看看啊,人家程教授今天发善心,专门给我家孩子买了糖吃,自己还没吃上两口,居然被这两个大人给抢了,各位叔婶爷奶,您说这事有处说理吗?”
一个身着破烂的男子走过来,站在森格、山下一夫面前,拄着拐杖满脸委屈。
“对,这大人怎么当的?居然抢人家小孩的东西吃?还有没有出息了,这事肯定没完!”领头男子说完,立马有他的朋友在一旁帮腔:“就是这两人,好好的路不走,非得抢我们小孩子的东西,我们小孩不给,脸都别扇肿了!”
声泪俱下之下,惹得围观的群众怒气值不断往上飙升。
森格看到这一幕后,瞬间怒不可遏,本来不想管来着,但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退路都给挡了,干脆把山下一夫踹出去:“自己拉的屎,自己擦!”
哆哆嗦嗦站出来,山下一夫用着自己词汇量不多的汉语词汇,竭力为自己开辩:“大家听我说,我……我其实没有抢,这都是误会。”
“误会?”男子直接上前一步,直接冲着山下一夫过去。
山下一夫以为自己要挨打,躲闪不及干脆捂着自己的脸。
谁知这男子竟然不是要动武,而是冲着山下一夫的裤兜而去,随手一掏竟然摸出来不少棒棒糖的棍。
“这是什么?总不能还是误会吧!?”男子厉声质问。
“纳尼?”山下一夫这下也懵了,情急之下把鸟语都给说了出来,心说刚刚的棒棒糖棍不都扔了吗?怎么还在裤兜里,而且还这么多?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一声鸟语之下,森格瞬间反应过来,直接想捂住自己下属的嘴。
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早就传到了围观的群众这里,全场的气氛更加诡异起来。
“东洋鬼子?怪不得会抢小孩的东西!”
“呸,什么玩意儿?抢我们山东还不够,居然还打我们小孩子的主意?”
“我早就看这些小鬼子不顺眼了,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果换做平常,眼下的民意还不会这么激愤。
然而现在正是欧战胜利,全国上下正指望着通过胜利国的身份,去收回自己的权益,可日本人有着自己的打算,显然是不太愿意。
矛盾之下,对于日本人的观感也就一天比一天低。
“唉,这是什么?”从一沓棒棒糖棍中摸出来一张纸条,男子瞬间来了兴趣,将其打开后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转交给旁边的长者:“老先生,我不识字,您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长者扶了扶眼镜,接过纸条慢吞吞读起来:“对于支那,我们一定要慎重对待,这块土地上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们的,为了帝国的伟大事业,你们一定要做好情报工作……”
虽然部分掺杂着日语,但意思基本上也能给还原个七七八八,民意瞬间沸腾了起来。
此时的森格虽然满脑袋糊涂,日本方面虽然有这个打算,但自己可从来没获得过这样的纸面情报,也不可能把这种东西交给手下的那个蠢货,一定是有哪些环节出错了。
不过眼下不是深究的场合,森格干脆亮明身份,想用侨民的身份来保护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