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觉得这事跟致远有关?”陈仲浦故意装着糊涂,皱着眉点点头:“这么一想,都好久没有听到致远的消息了,凭借咱们对他的了解,估计又在哪儿搞重大发明,眼下仔细算算也该到时候了。”
这次轮到李大釗无奈了,本来还想继续询问,可看到陈仲浦那副厚脸皮的样子,显然是打算拖更了。
看到好友无计可施的样子,陈仲浦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道:“行了,稿子的事我早就提上案程了,主要内容就是关于‘自立之心’,本周就能交给你。不过话说回来,我总觉得后台这事与致远有关系,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
李大釗犹豫道:“现在吗?”
陈仲浦直接一把拽住好友的胳膊,性急道:“别犹豫了,趁现在还热乎着,赶紧过去看看,待会儿再过去,那可就是馊的了!”
“不至于,真不至于……”
后台拿着新闻稿的蔡元培觉得看一遍还不过瘾,正准备看第二遍的功夫,没曾想突然从背后探过来一个大脑袋,直接对他打招呼道:
“蔡公!”
这下可把蔡元培给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看到来人是陈仲浦后,才舒了一口气:“仲浦啊仲浦,你这是又要做什么,神出鬼没的。”
“对不起了蔡公……哎,蔡公你手里拿着什么?”陈仲浦知道刚才那一下确实有些不太礼貌了,也是赶紧笑着道歉,只是那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了新闻稿上,并跟着念了起来:
“祝贺求新机器厂成功轧钢,近日,在程诺李教授……”
念到一半的他突然反应过来,惊讶道:“这是致远做的?”
蔡元培微笑道:“除了他,还会有第二个程诺程致远吗?”
“不是……致远的跨度一直是这么大的吗?”陈仲浦瞪大双眼,里面满是不敢相信,拿过新闻稿快速浏览后折服道:“也就是致远了,怪不得当初他在这个紧要关头选择远渡欧洲,原来用在这里了啊!”
李大釗也背着手过来,跟着看了一会儿由衷感叹:“如果只看跨度的话,除了致远也没有谁了。其实像我们今天的新闻学研究会也应该叫上程诺,在其中绝对能出上一份力气。”
陈仲浦扭过头问道:“有这么一回事吗?”
李大釗挺直身子解释道:“你有《新青年》,我编辑了《甲寅日刊》《言治季刊》,蔡公这边也有《北*大学日刊》,至于邵先生也准备创办《京报》,这方面致远可不比我们差,单单一个《国民》就足够加入进来吧!”
陈仲浦点点头,还向一边的蔡元培使眼色道:“你说的也是,这么好的苦力,蔡公你可不能放过他。”
“行了行了,看完了没有,看完了我就把东西收走了,台下的同学们还等着我们去演讲。”蔡元培摇摇头,没有接下这个话题,而是重新拿走讲演稿,简单收拾下着装,重新迈向演讲台。
剩下三人对视一眼后,皆是哈哈大笑。
不过这份笑容只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随即迎来的就是诡异的沉默。
“我……”
“我……”
“你……”
“你……”
觉得气氛不对,陈、李二人都有话要说,不巧的事都赶在了一块,最后李大釗主动说道:“仲浦,您先说吧。”
“好,那我就谦让了。”陈仲浦颔首,站出来认真道:“丙辰年也就是前年,我就意识到当前中国既贫且弱,除少数人外,全国人民生机断绝,已经穷的不能再穷了,满地干戈血肉飞,孤儿寡母无人恤。
“独有人民要饭吃,却无法将他止住。无法止住,所以成了二十世纪劈头第一个大问题。虽然一开始致远将工作重心由思想启蒙转到实业上来,我是持保留态度的,认为其治标不治本,但现在看来,致远已经往前走了这么多步。”
一旁的李大釗深有感触:“在经济落后沦为半殖民地的中国,农民约占总人口百分之七十以上,大家的日子普遍过得紧巴巴,整日为吃食而忙碌,至于其他群体,基本上也是如此。
“但剩余群体占主导地位的工人师傅又怎样呢,实际待遇不如骡马,尤其是上海的一些工厂还用着十二岁上下的童工……我相信程诺此举哪怕治标不治本,但长此以往,绝对能将现状进行改善!”
“对,就像致远经常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陈仲浦很是赞同,接着说道:“上次他不是从上海寄过来一些中译版本的《***宣言》吗,如今弹药有了,我们应该直接通过这个研究会,在舆论上支持致远!”
邵飘萍支持道:“正好,这次就当做我们新闻学研究会的开篇第一题,明日,不,今晚我们就动笔写文,来支持相应程教授的实业,国货当自强!”
就在几人商谈文章的时候,蔡元培也将新闻稿给念了完了。
感受着台下学生们的热情,联想到程诺等人在后面的付出,蔡元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