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吸引人才的加入,普朗克那是下了血本,各种优惠条件不要命的往前赶。
比如爱因斯坦,他当时被吸引到柏林来的另一个相当诱人的条件就是:担任柏林大学教授,有上课的权利,但没有上课的义务。这对于不喜欢上课的爱因斯坦来说是有相当诱惑力的。
可眼下因为实验进程因为经费的问题,随时有可能中断,时间长了,这些辛辛苦苦请过来的人才队伍分崩离析,让普朗克非常难受。
捕捉到普朗克脸上的细微表情,程诺心中已然有了底,不过眼下并没有直接把东西给说出来。
“我想既然国家的经费指望不上了,那为什么不多多去私人方面考虑一下?”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这件事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普朗克有些迟疑。
“这个我倒是很赞同,然而战时经济不仅用在了学术上,其配套行业里也跟着享受到不少好处,但像你说的,战争一旦失败,那将会有很多公司跟着破产,研究经费同样也不好拿。”爱因斯坦想了想,补充道:“都不容易。”
看着对面普朗克愁眉苦脸的样子,程诺的嘴角微微向上露出一个弧度,心说你们苦恼了,后面我出面解决问题,那可就顺畅多了。
不过眼下嘛,德国经济至少看上去还可以,还不到该解惑的时候。
在后面的近半个月里,程诺尽力在与普朗克搞好关系。
别看他没有领导一个学派,在他名下获得博士学位的人数有限。
但数量少并不表示质量不高,学生中有两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冯·劳厄和瓦尔特·玻特以及着名哲学家、维也纳学派的创始人莫里茨·石里克。
几次登门拜访后,程诺与这些学生们的关系逐渐熟络起来,话题也随之变得更加广泛。
慢慢地,程诺开始与他们开起玩笑:“劳厄教授,你当初为了能留在普朗克教授身边工作,自愿放弃其他大学提供的正教授职位,甘做柏林大学的副教授,现在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后悔嘛?”
劳厄摇摇头:“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不仅是我,科学院里的大数学家和大物理学家都很敬重老师,我只不过在其中稍微突出一些罢了。”
程诺带着钦佩的目光点点头,随即又说道:“敬重归敬重,但人还得吃饭,科学研究也得需要经费,如果这么多人去抢占这么少的资源,普朗克教授也会很难办吧?”
劳厄脸上挂着纠结:“没关系的,只要老师需要,我可以不要任何经费,自己去研究理论方面,尽量不会耽误老师的安排。”
程诺追问道:“可就算是这样,那经费还不够分呢?”
劳厄吞吞吐吐:“这……这个我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程诺笑笑,拍拍劳厄的肩膀:“可我要是告诉你,我愿意给你们其中的佼佼者提供足够的科研经费呢?”
劳厄吃了了一惊,欣喜到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马上告诉老师,让老师晚上也能睡个好觉。”
程诺起身赶紧将其拦住,认真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嘞,可不是什么研究我都提供经费。”
劳厄不解:“那什么样的研究,你能提供经费呢?”
程诺笑道:“比如煤炭所这样的机构。”
所谓的煤炭所即德国刚成立的一个研究所,研究直接与生产关联,主要涉及从煤炭中提取如润滑油、汽油、推进剂、焦油等石油产品替代品,以及“氨氧化法制硝酸”作为智利硝石的替代品等,以解决德国能源短缺问题。
具体成立时间还不到半年,就已经小有所获。
劳厄有些反应过来:“也就是说,由基础研究转变为应用技术研究,你才愿意提供科研经费吗?”
程诺摇摇头,说道:“仅仅只是应用技术研究恐怕也不行,我要的是“行业型”,也就是说科学研究要代表行业需要,服务于行业利益。”
事实上,一战虽然德国是战败了,但垄断资本集团从战争的受益颇多。带来的利润远超资本集团的想象,可以说是资本通过大规模现代战争获取暴利的开端。
程诺要做的,就是通过有限的投资,去获取更多的技术,从而带来更多的收益。
所谓的只是一个模式,后面还会有铁研究所、煤炭研究所、有色金属研究所等等,都在程诺的投资范围内。
与英国相比,虽然现在中德是交战国,但战后两国的关系要好上不少。
战后中德在巴黎和会上遭遇的不平等待遇,却使得这两个在战前关系颇为良好的国家很快摒弃前嫌。
德国通过与中国签署单独媾和协约,成为首个放弃在华所有不平等条约的西方大国,中德关系由此开始在平等、友好、互惠的基础上走向正常化,并迎来了一个特殊的“金色二十年代”。
战后重建的魏玛共和国成为包括伟人、老总、张君劢、陈寅恪等在内的新一代中国学人与革命军、思想家、艺术家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