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丞只能等,再次后悔那天晚上昏了头,钟九音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不过她当时也没想到,想起科幻片后期要制作很久很久的消息后,两个人当天晚上打视频,各自在屏幕两边沉默以对,然后又莫名其妙笑起来。
“可能这也是惊喜的一部分?”她这么解释。
“如果今年上映不了,我们夸下的海口就都黄了。明年去你家拜访,还是只能在没有被子和空调的客房躺着。”
她没心没肺一样,无所谓说:“放心,到时候让我妈提前买两床新被子。”
晏丞没什么表情,离开屏幕跟别人说了两句话,再回来看着她说:“那我还是寄希望于剧组快点制作完成吧。”
钟九音调侃他:“你就这么想加快进度啊?”
晏丞不否认,也不在意两边有没有其他人在,坦然道:“我很期待我们的婚后生活。”
“……”欲迎还拒的人偶尔来一次直球攻击,真是受不了。
“和现在能有什么不一样吗…”她嘀咕一句,心跳有点快。
接着又故意轻飘飘说:“那你就等着吧,今年才刚开头呢,有的你等。要是能赶在年底前上映,正好我两部戏应该都拍完了,还能有点空。”
晏丞的叹息和话一起出口:“希望吧。”
一年到头就那么几个好节日适合拢票房,十一国庆已经是年底前最后一个好时机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只能希望可以赶上,毕竟总不能用“别耽误我求婚”的理由,强迫剧组累死累活赶工期。
钟九音隔着屏幕戳了下晏丞的脸,托着下巴说:“你还是赶快接部戏进组吧,有事做就不会这么天天想着了。”
晏丞:“难道你没有天天想着?”
看他那表情,好像她回答“没有”的话,他就要冷言冷语指责她爱得浅薄用情不专,然后面无表情挂断电话。
于是她做出前调惊讶后调委屈的表情,回答说:“当然想着!没看我都努力拍戏麻痹自己,好压制自己满怀期待的念头吗?我怕我的期待会刺激你,都不敢多问多催!”
此时钱誉无语地从她身后路过,再听下去,他水都喝不下了。接的是矿泉水,经过他们浮夸的对话,喝到嘴边就成了猪油,腻死个人。
晏丞倒是适应良好,语气缓和说:“你最好是这样。”
钱誉:有的人听两句都嫌油腻,有的人身在猪油罐里还觉得安全感满满,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
四月一过,天气就热起来,夏日提前侵占暮春的气息。
有时候对时间流逝的体感,就像是在观察放大的渐变色图案,明明肉眼看不出昨天和今天有什么明显区别,但抬起头一看,夏天竟然已经来临。
不知道是哪天的热风吹过,身上的外套就换成了单薄的短袖。
六月中旬,《重华曲》定档,月底播出。
过了两天,《未知事件重启》也定档,七月中旬播出。
连着两部一番剧要播,安静半年的粉丝又活跃起来,营销号也跟着几天都在发有关钟九音的讨论。
《重华曲》播出的时候,当事人刚从一个剧组换到另一个剧组。
不过并没有开拍,是导演要求严格,演员都得提前半个月进组训练。
作为动作戏最多的男女主角,钟九音需要和男主演谢青辞每天对打上百遍,加上这是她第一次出演电影女主角,更加用心,吊威亚的戏码也要每天重复直到自己习以为常,每次训练完,人就像从热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人都在冒热烟。
这天气越来越热,她这样很容易中暑,钱誉不敢懈怠,每天盯着她喝藿香正气水。
她的休息间里都快被藿香正气水的味道腌透了,隔壁的男主演每次从门口路过都要离远点,好像对这东西十分排斥。
但没两天,他浑身也是那股味道。是他老婆虞夏来探班,让他喝他就乖顺喝了,眉头皱得死紧,转头还撒娇跟老婆要好处,被钟九音撞个正着。
她当没看见,耳观鼻鼻观心目视前方,溜回休息间。
钱誉跟在她身后说:“要不然也让晏丞来探班?他接的戏拍得差不多了吧?这么一比你就跟离开家庭出来扛包的苦工一样。”
“我是苦啊,嘴里喝着藿香正气水儿心里吃着苦黄连,但谁让我还得挣钱养家呢,家里有个美男不容易。《重华曲》播到哪集了来着?我答应了粉丝一起看。昨天好多人夸我,今天吊威亚我都多坚持了半小时。”
“第七集,预告有你的高光时刻。”钱誉顺嘴告诉她。
然后又针对她刚才前半句说:“你们俩不一定谁养谁呢,别看他现在接戏没你多,但人家咖位高所以开价也高,又有人脉,就算不拍戏,搞个投资开个影视公司估计也比你赚得多。”
“你这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