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真的需要一股更强的力量去阻止和约束他们,而他们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我们必须为他们创造机会,让他们把南天门造出来。”
“这件装备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具象征性的装备——它会成为新的世界秩序的起点。”
听到他的话,总统缓缓点了点头。
但随后,他又问出了一个让马罗科夫难以回答的问题。
“新的世界秩序.在那样的秩序下,我们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马罗科夫低下了头。
良久之后,他才回答道:
“不管是什么角色,但绝对不会是我们现在所期望的那种角色。”
“不过我想,我们应该认清现实才对。”
“复兴这个词,我们说得太多了,但对复兴的定义,却说的很少。”
“争霸和称霸早就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难道让我们的人民拥抱更好的生活,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复兴吗?”
“至少我认为,是的。”
总统长长叹了一口气,在这一刻,他似乎也是终于放下了那一份被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执念。
“按他们说的办。”
“把人给他们,另外,如果需要资源支持,我们也可以全力配合。”
“事已至此,我们已经上了船了。”
“如果并不能做船长,那还不如,挑个舒服的房间躺下来吧”
世界分成了两个极端。
一个极端,已经陷入了无可挽回的混乱,正在酝酿着一场能够终结混乱的战争,试图用最极端的方式去重新找回秩序。
而另一个极端,却开始向着最为紧密的秩序发展,国家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最高效率运转,所有的盟友都被紧密地团结在了一起,甚至连毫不相关的看客,也在这样的秩序中有了一席之地。
南天门项目的快速进行只是其中的一面,而另一面,则是几乎可以说是“悄无声息”中走到了最高点的广寒宫项目。
阳泉,张学敏家中小小的客厅里,一家人难得地坐在了一起。
他的妻子脸上写满了自豪却又忧愁的神情,低声开口问道:
“真的要出发了?”
张学敏点点头,回答道:
“这是最后一次休假,这次回去之后,我们还会进行一周的适应性训练,然后就要上天了。”
听到他的回答,妻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从内心来说,她是真的不希望张学敏“去月亮上”的。
为什么一定要去呢?
能参与这个项目、能通过国家的选拔、甚至能经受那么久的训练,就证明了他之前所做地一切事情都是有意义的,这就已经够了,不是吗?
这样的人生经历,已经足以洗刷掉他此前所承受的种种误解、足以堵住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的嘴了,不是吗?
既然这样,干嘛不选择退出,干嘛非要冒着巨大的危险,真的去一趟月球呢?
那里可是太空啊。
人类历史几千年,登上月球的就那么几个,而且,那也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九死一生”都不足以形容这次旅程的危险性吧?
要在那里待上几个月、甚至一年.难以想象。
哪怕丈夫已经反复地跟自己承诺过他一定会回来、承诺国家会用最先进的技术来保证他们的安全,但,那终究不是在地球上啊
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看向了一旁的儿女。
而在这时候,原本对登月充满期待的孩子们,却也开始退缩了。
“爸,伱跟谁一起去啊?”
小女儿开口问道。
“这个不能告诉你,这是机密。”
“不过,等再过几天,确定要出发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安全的吗?”
小女儿再次问出了一个已经被问过无数遍的问题。
“安全的,放心吧。”
几人再次沉默下来,已经上了大学的儿子始终没有说话,但当张学敏看向他的时候,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我没想到我还真能摊上这么个好爹——拼爹拼赢了。”
这话一出口,张学敏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少跟我扯犊子。”
“我这一去起码是半年,长的话甚至可能要9个月到一年。”
“我不在家的日子,你好好照顾你妈和你老妹,负起当哥哥的责任,知道不?”
“知道,你放心吧。”
儿子坚定地点头,他其实也还没有真正长大,但是他知道,父亲离开之后,他就真正是个大人了。
但停顿了几秒钟,他又开口说道:
“不过你也不要搞得像是什么临终托孤一样.我就不信了,美国人能上得去的地方,都几十年了,我们还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