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徐忠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旋即脸色一改,一本正经道:“我在想,如今我们俩都是武将了,此番前往万法寺援手,应当可以横着走了吧。”
然而,慕容霏却当场向他泼了一盆冷水,道:“你想多了,据本姑娘所知,此次挑衅万法寺的大食婆娑教徒,基本都是该教的高层,其中有一位武神修为的教主,两位武帅修为的护法,六位武将,武尉更是不计其数。”
徐忠目光顿时一沉,道:“看来,这伙人是打算彻底将万法寺的大乘婆娑教给覆灭掉啊!话说这么多强者齐聚中州,应当逃不过朝廷的眼线吧?对此,陛下可有做安排?”
他知道,慕容霏既然能够了解万法寺发生的情况,那就说明她手下的眼线遍布多地,自然也能获悉朝廷的动向。
慕容霏淡淡地道:“这些人修为虽高,但打着的是本教教义之争的旗号,且没有采用武力强行逼迫万法寺的弟子屈服,而是同他们比拼各自对婆娑教义的领悟,所以即便是洛云锦,也没有理由将这群人赶出大黎。”
好家伙,这种情况,听起来怎么有点像当年的佛教大小乘之争?
不过具体的,还要等接触到这两方的人才能判断究竟。
徐忠心道。
当下两人没再多言,而是催动胯下的马匹,一路径直赶往中州的万法寺。
此时此刻,万法寺的四周早已是人山人海,几乎将整个寺庙给围的水泄不通。
这些人中,有大黎的百姓,也有来自大食的婆娑教徒。
百姓们倒还好,都是一些吃瓜看热闹的群众,到了三餐饭点或者夜幕降临后,他们会乖乖回家。
而那些大食的婆娑教徒们,则纷纷席地而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饿了就吃自己带来的干粮,渴了便就着万法寺旁边的溪流饮水解渴。
大有扎根于万法寺外的架势。
便在这些人团团围住的垓心处,万法寺的正门前,眼下则搭了一座半人高的木质擂台。
擂台上端方着一对蒲团,以供对擂者比斗自己所领悟的婆娑教义。
这个时候,两个蒲团上,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一位身穿西域喇叭状服装的大食婆娑教教徒,和一位万法寺的弟子。
两人年龄相仿,都在二十许间。
只听那位婆娑教徒道:“这位师弟,师兄这厢有礼了。问:婆娑教义中曾提到,我婆娑教创教之主神通广大,有移山填海之能,那么请问师弟,是修成婆娑之主那般的绝顶修为容易,还是移山填海更容易呢?”
“这……”
那位万法寺的弟子闻言不由得一怔,嗫嚅一声,终究没能答上来只言片语。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额头不满密集的细细汗珠,冲那位婆娑教徒双手合十,道:“师兄禅理高深,师弟佩服,这一局,悟能败了。”
说完,他一脸羞愧地退往台下。
“切!”
这时,台下的一众看客不禁起哄出声。
有人更是不屑道:“原来万法寺的弟子也不过如此嘛,一连被那个大食的喇嘛问了三个问题,都没有人能答的上来!”
“嗖!”
突然,又一位万法寺的青年弟子纵身跃上了擂台,然后盘膝坐在那名婆娑教徒对面,道:“师兄有礼了,小可乃万法寺悟字辈弟子悟净,想挑战一下师兄的禅理。”
那名婆娑教徒冲悟净双手合十,施礼道:“师兄有礼了,问:我婆娑教向来传有这么一句话,叫做须弥入芥子,可须弥山这么大,又怎能入得了介子之中呢?”
“呃……”
悟净一愣,他原本还以为对方会问他刚刚那个是修成绝顶修为容易还是移山填海容易,心中甚至已经想好了一些作答的思路,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突然换了个问题。
这一下,顿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一时愣在了当场。
“瞧,又是一个自取其辱的!”
见这个悟净被那位婆娑教徒给问住,台下当即又有好事者忍不住揶揄了起来。
甚至有人干脆道:“行了,别搁那丢人现眼了,赶紧下台吧!”
没办法,悟净只得面带尴尬地退下了擂台。
连番挫败,此刻可以明显看到,这些万法寺的弟子们脸上都带着难掩的失落感。
非但是他们,便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万法寺长老们,眼下也觉得脸上有些无光。
只是如今双方约定的是年轻弟子斗法,他们这些长老若是出面,便坏了规矩。
何况,就台上那个大食婆娑教徒提出的几个刁钻问题,便是他们登上了擂台,也不见得就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与其那样,倒不如干脆留在台下,先让这群小辈们顶住压力。
但他们知道,这样并不是办法。
长此以往,他们万法寺的脸只会丢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