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佐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时候,徐忠恰巧刚刚遣散了那些招募的民间匠工,并打算带领那群朝臣公子们回宫复命。
于是信步来到萧天佐跟前,拱了拱手算作施礼,道:“陛下,先帝寝陵修缮已全部竣工,本侯打算带人回宫复命了,陛下是继续留在这里找寻失踪的阮将军,还是打算与我们同行呢?”
“唰!”
萧天佐蓦然旋风般转过身来,两眼死死地盯着徐忠,道:“徐忠,是你做的对不对?那阮籍的失踪,是出自你之手对不对?是你伙同他人暗杀了阮籍,并将其毁尸灭迹,朕猜的是也不是?”
闻言,徐忠眉头顿时深深一皱,道:“陛下,说话要讲究证据的,本侯与阮将军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要连同他人暗杀阮将军?”
“因为他想暗杀你!”
这句话萧天佐脱口而出,但随即他便后悔了。
“嗯?”
徐忠故作不解道:“陛下言道阮将军想暗杀本侯,此话从何说起?再者,阮将军身在帝陵,而陛下远在皇宫,又是如何得知他要暗杀本侯的?”
一番话,顿时问的萧天佐哑口无言。
他能怎么说,难道当着翁贤良以及一众匠工和朝臣公子们的面,直言要阮籍暗杀你徐忠,是他这位堂堂大梁皇帝亲口下的命令吗?
那样他这位大梁皇帝还有何威严可讲?
何况不问缘由,擅自命人暗杀朝廷命官,这件事如果传将出去,恐怕他的行为必然会遭到无数朝臣乃至大梁百姓的指责!
甚至口诛笔伐都有可能。
“呃……那个……”
萧天佐嗫嚅道:“此事朕也是听下面的一位探子汇报才得知的,所以这次朕前来帝陵,除了为先帝尽一份孝心外,也是想调停阮籍和徐侯你二人之间的纷争,希望你俩能和平相处。”
徐忠漫不经心地道:“陛下,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何况你又怎知那位探子不是在故意挑拨本侯与阮将军的关系呢?本侯自从来到帝陵后,阮将军一直对本侯以礼相待,且我二人一见如故,若非是他因为有要事而无故失踪,没准这几天下来,我俩结成异性兄弟都有可能!”
编!
接着编!
萧天佐耳听徐忠这违心之言,张口就来,甚至根本不需经过大脑,顿时为之气结。
奈何他碍于身份,有口难言,只能憋屈地任由徐忠在那信口胡诌。
“这样么?”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戾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那倒是朕多虑了,原来徐侯与阮籍竟然如此投缘。唔,想必是阮籍身怀要事出了远门,短期内不会再回来了,既然如此,朕便与徐侯等一道回宫吧。”
徐忠道:“陛下这么想就对了。也不知是哪个混账玩意儿对本侯心存歹念,居然敢编排阮将军暗杀本侯一事,依本侯看,估计是那个人品卑劣的混账畜生本身心里过于阴暗,所以便恶意地以为旁人都与他一般,居心不良!”
“嗡!”
徐忠这番指桑骂槐的话音刚落,萧天佐忽觉胸中一股郁气涌上心头,差点没当场被气的喷出一口鲜血。
他虽然阴狠暴戾,但脑袋却也是一等一的聪明,如何能不知晓徐忠这话便是暗戳戳地在骂他?
混账玩意,畜生……
听听他徐忠都骂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翁贤良等人在场,他真想直接下令身边的皇城近卫军们,当场将面前的徐忠给乱刀分尸了。
可恨!
着实可恨!
他明明知道向阮籍下命令暗杀他的人是朕,却故作不知地将那个背后谋划者骂作是混账畜生,简直该死!
然而徐忠却没再理会他,转身面向那些纨绔公子们,把手一挥道:“所有人听令,立……正,稍……息,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待一行人从自己眼前迈过。
萧天佐死死地盯着徐忠的背影,眼中的杀机已丝毫不加掩饰了。
他用仅仅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小声自言自语道:“徐忠,姓阮的杀不了你,算你命大,但朕不相信你能一直运气这么好,下一次,朕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前方的徐忠似有所感,突然扭头朝身后的萧天佐瞥了过来。
萧天佐赶紧收起眼中的杀机,脸上恢复了平静。
随后,就见徐忠伸出右手,五指中仅仅中指伸的笔直,余下四指保持弯曲,然后遥遥冲他扬了扬。
比中指?
这是何意?
萧天佐被徐忠的这个古怪至极的动作,看得一头雾水。
但徐忠似乎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只是冲他邪魅一笑,接着施施然转过头去,继续迈开大步出了帝陵。
深吸一口长气,萧天佐倏地把小手一挥,道:“摆驾,回宫!”
于是,众近卫军连忙将他围在垓心,簇拥着这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