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和刘偕还在商讨买粮草的事情。
“庐江的财富,半数都是周家的。
当年孙策进攻庐江两年,士卒农户两年没有种粮,都没有把庐江吃空。
如今有钱无粮,也是可笑。
陆康也是太小家子气些,导致内耗了两年。
不然的话,仲大家腾出手来,早占据徐州豫州之地了。”
刘勋不禁感慨道。
刘偕见兄长岔开话题,于是趁机道:“兄长,仲大家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彻底丢了豫州。
如今大将军虎踞龙盘,天下大势即将大定,那仲大家说不定也在思考投降的事情,我们何不......”
刘勋忽地取出一个玉圭扔在地上,顿时“啪”的一声摔成碎片。(周瑜:那是我家的玉圭)
“玉可碎不能改其白,竹子可以焚烧,却不能断其节。
我们是士大夫,怎么能如偏鄙的人一般,不知节操呢?
仲大家举荐我为太守,我接受了太守,那仲大家便是我的君上。
我自然要为仲大家守住庐江。”
刘偕低下脑袋,瓮声瓮气的问道:“若是仲大家被抓,来劝降你呢?”
刘勋喝道:“那必然是被胁迫,而不是他的本意,我不但不能降,还要想办法把仲大家救出来,如此才是人臣之本分。”
说完后,鄙视的看了刘偕一眼,道:“再说此话,我羞于与你为亲。”
刘偕急忙拱手道:“唯!”
“嗯,且歇息吧,明日还要去豫章购买粮草。”
“唯!”
......
第二日清晨。
“报!”
急促的鼓声响彻皖县。
刘勋从睡梦中惊醒,急忙换人披挂,同时喝问道:“何事急报!”
早有传令兵道:“城外发现数万人马!”
“数万人马?”
刘勋皱起眉头,“哪来的数万人马,莫非是郑宝、张多、许乾等人联手?”
那传令兵道:“城下倒是看到了几人的旗帜,不过马匹甚多,应该是大汉人马。”
“什么大汉人马,乃是袁谭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是袁谭的人马!”
刘勋不忿道,随即传令众将,整兵守城。
刚上城门楼,刘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公路!仲大家!!”
“什么仲大家的,现在我是大汉的虎贲将军!”
袁术挥着手道,“子台,我们本就是大汉旧臣,董贼谋逆,天下动荡。
现在天子立汉,泰山封禅,我们是时候回归朝廷了。”
刘勋一愣,指着旁边一个身着明光铠的大将骂道:“袁谭竖子,玩弄权柄,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又挟持仲大家。
众将,随我备战,救出仲大家!”
袁术无语喝道:“子台,我没有被胁迫,是真心投靠朝廷的,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我命令你投降,你眼里还有我,就立即开城!”
刘勋圆瞪着双眼,喝道:“我不信,仲大家,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来!”
袁术:“......”
城门楼之上,却是一群精兵涌上来。
刘勋的亲卫还想抵抗,早被掀翻在地。
下一刻,十几名亲兵跳出来,道:“黄公子有令,开城门!”
昨天黄猗带来了不少的好酒好肉,犒劳士卒的同时,也就顺便接管了城防。
“汝,汝竟早已降了袁谭?!”
刘勋大惊失色,他一向瞧不上黄猗,不想今日竟然中了黄猗的诡计。
真的是,烧包败家子的人设,害人啊!
当日,随着庐江皖县的陷落,袁术的势力也就彻底消亡在汉朝的历史舞台。
早在袁谭攻下寿春之际,汝南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平舆县破,孙香投降。
而这个时候,刘勋等人才知道袁谭居然已经逼降了吕布,生擒了孙策。
再加上投降的刘表,几乎整个关东,都已回到袁谭,呃,不是,是大汉的手中。
占据皖县之后,袁谭没有再如原计划一般南下,而是行书给扬州牧刘繇和交州牧张津。
这个张津也是袁氏故吏......只不过和曹操私交甚笃。
对于这些情报,袁谭已经免疫了,感觉天下的士大夫群体,就没多少和袁家生分的。
回想前世的历史,袁绍和袁术两兄弟要是不打出狗脑子,袁谭和袁尚两兄弟要是不打出狗脑子,天下间又哪里有那么多人的故事。
官渡之战最大的意义不是奠定天下,最大的意义是让意气风发的袁绍吃了瘪,回去没两年就病死了。
之所以没有再向南的原因,就是水路密密麻麻,也没有北方遍地的石桥木桥。
而袁谭的骑兵受限极大。
到豫章郡要渡过长江,需要大量的舟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