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后为何还把我骗入宫中,等着用我,来诱王爷?”
“宇文雪啊宇文雪啊,莫非你也和姜楷他们这些蠢货一样,以为杨宸会为了你一个女人,放弃江山?我诏你入宫,是为了帮姜家不假,可只是希望保全你,让你不要在宫外拨弄风云,跟着杨宸走上绝路。姜家到底是满门鼠辈,竟然投鼠忌器,不敢带兵去大行宫与他战上一场,只想着这些损招,罢了,让姜家人也长长记性吧,他们早晚会明白,不置之死地逼自己一场,是坐不上那个位置的。”
姑侄二人没有多说其他,长乐宫外,也在宇文雪入宫之后不久,顷刻间乱作了一团,李定并不同意李严的逼宫之举,在他看来,无论是谁坐到那个位置,都定会施恩于先皇旧臣,他李家是三朝的忠臣,纵然一时忤逆,假以时日,只要事后忠心,杨宸也自会投桃报李。
何况姜楷俨然一副小人嘴脸,之前得宠之时就屡屡想着要和宇文家一分高下,真是从了他的意扶持杨叡做了新君,主少国疑,而外有强藩大敌,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惜李严被姜楷许多的东西冲昏了头脑,竟然绑缚了李定,假传家主之命,带着因为杨宸救出林海而让李家满门难堪愤愤不平的族人,决心助姜家一臂之力,姜霆所言的计划从宇文雪被挟持入宫的时候就已成功大半,宫城外群龙无首,楚王府府兵不过八百,断然挡不住他们两家还有羽林卫的冲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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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严穿上了那身曾经李复跟随广武帝征战天下时的罩甲,他希望自己那位从前对嫡子嫡孙寄予厚望的父亲看看,看看自己是如何带着李氏一族,在注定惊心动魄的夜晚,来一场火中取栗。
“广武二十五年,宇文杰不也是带着九族的性命跟随太宗兵围长乐宫,才让宇文家至今显赫么?他做的,为何我们姜家做不得,为何你们李家做不得?曹家和邓家当初袖手旁观,结果呢?苟延残喘罢了”
耳边,姜霆的话音在李严的耳边回荡着,用兵部的大印诈了长安皇城武库的守卫过后,李严给姜李两家,连着一呼百应的侯府伯爵府,七拼八凑出了两千余人的军马。
楚王府内,依旧大门紧闭,奉宇文雪之命提前布置好的韩芳,回到了楚王府,提前一步,把林海、安彬、罗义托付之人交给了青晓。
“娘娘,今夜恐有变乱,两位世子还有她们,就随娘娘一块儿躲进王爷书房的密室里,不必担心,等天明了,老奴会亲自来接娘娘和世子的。”
本已睡下的杨瞻与安安在睡梦里被侍卫抱走,在侍卫们硌人的肩膀上醒来后,才发觉自己进了满屋灵位的密室。
小婵抱着杨湛最后一个走进了密室后,由韩芳亲自将密室之门锁死,胜败即生死,若是楚王府败了,外间的人也寻不到这间密室,那杨宸祭祀赵欢的密室,就会成为此间所有人墓室。
既已如此,那就都不必遮掩。
身在姜家的纳兰瑜,只管落子,不管收局,在他眼中,倘若杨宸真像杨泰那般困于儿女私情弃天命于不顾,那也自该身死。
长安城的夜幕下,为了那份至高无上的天命,披甲带刀的所有人,都已赌上了自己所有的身家性命。
今夜王太岳在内阁值守,奉杨宸之命草拟杨智遗诏的他,早已把遗诏写好,等着明日朝会,告文武百官与天下臣民。
那张坐了多年的太师椅上,他向今夜一样不曾回家的徐知余说道:“这么多年了,来一局?”
“阁老还嫌今夜的局,不够多么?”
王太岳忧心忡忡的看着徐知余问道:“陛下入京不曾与我相谈,你是陛下的近臣,你且告诉我,陛下究竟有没有后手?否则我心难安啊。”
“阁老见惯了风雨,怎么还会被这些事,搅得心神不定?”徐知余一眼望去,王太岳好似从杨智病重到驾崩这短短数月内,苍老更甚,为了让他安心,也只好说道:“阁老别忘了陛下今日的话”
“哪一句?”
“太祖高皇帝之孙,太宗文皇帝之子,先皇之弟”
“好吧”
王太岳说着好吧,但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你我的手,只能执笔平天下,安民心,这些阴谋诡计的杀伐之事,还是交给他们提刀的人来做吧。”
徐知余闻言,轻轻一笑,起身走到王太岳的身前说道:“阁老此言差矣,广武二十五年的齐王府里,可是阁老一脚踢翻了打算为太宗皇帝占卜吉凶的术士,当着一众畏惧太祖皇帝的文武说道‘事已至此,莫非不吉,便不做了么?’随后拿起刀第一个站到太宗皇帝身边去的啊”
王太岳听到徐知余说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