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今日没有出宫,一直在大行宫里,怕的,不就是咱们趁机在宫里谋划么,虽不曾夺了羽林卫之权,但也诏锦衣卫入宫侍卫左右,如此一来,想要做掉他,谈何容易?”
姜霆从姜家即将权倾天下的喜悦到承受今日的丧子之痛,不过三两日,可他多年在边关为京城里摇摇欲坠的姜家建功立业,到底是没有丢掉理智。
“楚王的破绽太过显眼,杨家人多是情种,他又如何会例外?”
“先生是说,楚王妃?”
姜楷话音刚落,纳兰瑜奸诈的一笑道:“只要楚王妃在手,那让他离开大行宫,又有何难?”
“可是楚王妃聪慧,今日也早早闭上了府门,楚王府内深浅未知,若是我们贸然调集羽林卫出宫冲杀楚王府,一旦消息走漏,在皇城里还有宇文家,曹家,邓家,他们必定会闻风而动,上赶着给新皇邀功的。”
纳兰瑜摇了摇头:“贫道可从未说过,要去攻杀楚王府,楚王妃入宫,与楚王死在一处,岂非更好?”
“入宫?”
“对,皇城里有曹家和邓家还有宇文家不假,但曹家与邓家之主,皆在京师外,一旦皇城生变,两家群龙无首,想必也不会贸然行事,只有宇文家会给宇文雪撑腰,可咱们若是等宇文雪入宫了再动手,宇文杰纵有通天本事,莫非还敢围攻宫门不成?他只要敢,明日等皇长子登基,就灭了他宇文家的九族!”
纳兰瑜的话不禁让姜楷有些振奋,连忙问道:“如此说来,先生必定是早有良策,如今时不我待,还请先生早些告知!”
“公爷,这皇城当中,李家兄弟你可有把握让他们与我们一道进退?”
“李严可以,其兄李定,今日在宫中也与楚王交恶,可以一试。”
“那好,就请公爷走上一遭,说服李家兄弟,等楚王妃入宫,即刻派兵攻杀楚王府,将辽世子,楚世子挟持。把皇城搅乱,只有皇城乱起来,他们的眼睛,才不会想到宫里去。”
纳兰瑜转头看向姜霆:“侯爷,这楚王妃入宫后,立刻在玄武门将其奴婢侍卫,诛杀干净,将楚王妃挟持入皇后娘娘宫中,到时就烦请侯爷在皇后娘娘的椒房殿里,给楚王殿下布下天罗地网,可以许楚王只要他离京,就保全楚王妃性命,愿让他在定南道裂土封国,世袭罔替,世代不必入京朝拜。若是他允了,那就明日等皇长子登基再杀,若是他不允,立刻诛杀,刘忌和柳项这几个背主求荣的混账,只要见楚王一死,必不敢血染禁中。”
“楚王英雄一世,当真会为了一个女子,弃了这大好江山?”
姜霆不仅不信,还觉着纳兰瑜的说辞有些可笑:“说了这么久,若是楚王妃不入宫,我们岂不是一场空?”
“贫道有一个让楚王妃不得不入宫的理由”
“什么?”
叔侄三人听到了关键处,也齐齐把目光投向了纳兰瑜。
“皇太后是宇文家的人,就让皇太后遣亲随,亲自出宫,用谕旨诏楚王妃入宫,便说,先皇国丧,她这位皇太后,哀戚过甚,倘若楚王真要登基,这孝字,是断然绕不过去的,楚王妃为了自己夫君在世人眼中不是一个窃国之贼,只能入宫去看看,自己的这位姑母。”
“笑话,先生既知道太后乃是楚王妃姑母,就不该有此念头,楚王到底是太后之子,楚王妃更是她的亲侄,亲上加亲,皇太后怎会帮我姜家,杀了自己的儿子,又杀自己的侄女?”
纳兰瑜面目狰狞道:“那为何皇太后便是死,也不愿让楚王登基呢?至于宇文雪这个侄女在咱们大宁朝太后的眼里,和先皇的江山比起来不值一提,侯爷离京多年,怕是不知道咱们这位皇太后的心思之毒辣深远。”
纳兰瑜的最后一抹目光,投向了姜韬:“少将军,公爷要在皇城联络李家,侯爷要整顿羽林卫兵马,恐怕得你去皇后娘娘宫中,告诉皇后娘娘,我们今日所谋划之事,记得提醒皇后娘娘,在太后的宫中认错时,要悲戚一些。若是皇后不愿做,那就告诉皇后,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她若不愿,我们姜家,只有冲杀楚王府,挟持楚王妃与楚世子这一条路了。一旦姜家与楚王鱼死网破,楚王明日登基之后灭的第一个九族是姜家,杀的第一个人是皇长子杨叡......”
纳兰瑜不愧是曾经楚王杨泰帐下的第一谋士,不到一个时辰,就找到了杨宸今日布置的破绽,为姜家找到了一条可以转败为胜的良策。
只是姜楷,没有他想的那般好糊弄,在离开公府去李家联络前,他又重新把姜韬和姜霆唤到了身边:
“由我入宫去找皇后和皇太后,叔父,李家那边你找李严便好,我今日已经与他商议,倘若李定不从,那只有让李严代咱们这位兵部尚